萧蓁蓁的手已经握住了枕头下的短匕首,但闻到那熟悉的清冽香味,她反应过来——是周轶清!
“蓁儿,是我。”周轶清沙哑着声音说。
萧蓁蓁原本生气的,但听见他那沙哑的声音就忘记生气,拿开他的手问道,“你的声音怎么了?”
周轶清松了一口气,“战场上,喊的。”
战场上喊的,战场上,双方将士除了真功夫,嘴上功夫,骂战、鼓励将士们冲锋陷阵,那该是怎样的怒吼?
“吃药了吗?”
“还没来得及。”
“你不管自己的身体,大晚上来找我做什么?”
“我——”夜黑,他们只能看见彼此的轮廓,周轶清鼓足了勇气,“我就是想先来见你,别的都不重要。”
“谁说不重要?”萧蓁蓁生气,真的,“父皇,母后说过,任何事都没有自己的感受,自己的身体重要!”
“你怎么能轻贱自己的身子?”
周轶清知道她关心自己,心底已经更开心了,看着她道:“因为我觉得任何事情都没有你重要。”
“我,我最重要?”萧蓁蓁在知道是周轶清的那一刻后,心境就已经变得不可理喻。
完全忘记生气这件事,甚至忘记了他可能要回京城去的事情。
“嗯,你最重要。”
“我最重要……”萧蓁蓁捂着心口,那怦怦怦的心跳声,跳得她都能听见有多激烈。
寂静的夜,彼此的呼吸声都那么的明显。
萧蓁蓁问道:“你,你身上可有别的伤?”
“有一点,但是不重,和你上次受的伤差不多。”
“伤哪儿了?”
萧蓁蓁说着,下了床,她要点灯。
周轶清拉住了她的手,“别点灯。”
这一点灯,势必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他如此见蓁儿已经失了礼数。
如果让人知晓,势必会给蓁儿带去麻烦,他死不足惜,怎能害蓁儿被人说三道四!
“我我——”
两个年轻的手掌牵在一起,像是什么滚烫,将她的手心都烫得麻了。
他的手好温暖,就像小时候父皇牵着她时的温度,可是,那时候,她只觉得父皇是世上最好的父皇。
而现在,周轶清滚烫的掌心包裹着她的手,她的心为什么会飘乎乎的,脑子晕乎乎的,一切的一切,和父皇给她的感觉不一样。
完了,晚了,糟了,她对周轶清是不是动心了?
这是心动的感觉!
前几日,她还特意问过莺儿,莺儿说话本子上说的动心就是心跳加速,就是脑袋空白,就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那个人。
萧蓁蓁看着昏暗里,被他牵着的手,她像是不小心般,朝他倒退了一步,差点撞进他的胸膛。
“周轶清——”萧蓁蓁皱着眉头,心慌意乱。
周轶清"嗯"了声,“怎么了?”
“我的心好乱。”
“我也是。”
“我是说心跳,我说我的心跳造反了,要跳出胸腔了,周轶清。”
听见她那些话,周轶清更加的激动起来,“我也是,你,你要不要听听我的心跳?”
他大胆的邀请,甚至轻轻的拉了拉她,然后那香软的少女就靠进了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