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曹子建将事情全部说完,郑抱振哭笑不得道:“敢情是闹了这么大一场乌龙呀。”
说完,郑抱振开始替麻衫男子等人求起了情。
“曹爷,您也别责怪王伍他们,因为他们中有好几位的家属都是狮子口大屠杀的遇难者。”
“所以对于脚盆国人的恨,是刻在骨子里的。”
“他们并不是有心想要伤害你,而是将你错认成脚盆国人。”
“明白。”曹子建十分理解的点了点头:“我非但不会怪他们,反而对他们的这种行为很认可。”
郑抱振闻言,长出一口气。
“对了,他们也是斧头帮的人吗?”曹子建问道。
“这不斧头帮正在招兵买马吗?他们几个听到我们斧头帮在收人,加上我们的理念旨‘保护工人利益、为贫苦大众出头?’。“
“于是乎,就想投靠我们。”郑抱振答道。
“我今儿过来就是来通知他们正式加入斧头帮的,哪曾想,就遇到了这事。”
“还好你过来了。”曹子建淡笑道:“不然我都不知道跟他们怎么证明我不是脚盆国人。”
“走吧,出去跟他们说清楚,还有,他们的手骨都被我给卸掉了,也要接回去。”
说着,曹子建就朝草棚外走去。
只是他的手,刚触碰到草棚的门,就听到屋外响起了一道杀猪般的惨叫。
不明所以的曹子建赶忙将门给推开。
就看到一男子正在给麻衫男子等人在接骨。
那声惨叫,就是接骨后引发疼痛,发出的喊声。
“曹爷,给小伍他们接骨的叫靳川,他爷爷是正骨妙手,所以他也会一些。”郑抱振来到曹子建的边上,解释道。
“我们帮里的兄弟要是脱个臼什么的,都会找他,这事交给他就行了。”
曹子建闻言,微微点头。
几分钟后,麻衫男子等人的骨头全部被靳川给接了回去。
郑抱振看着他们投来的目光,这就指着身旁的曹子建,朗声道:“给诸位介绍一下,这位,是九哥的拜把子兄弟——曹爷。”
“九哥的拜把子兄弟?”麻衫男子等人一听这话,脸上都是露出了难以置信之色。
他们不理解,王亚桥为什么会跟一个脚盆国人拜把子?
所以,一个个都是将目光落到了郑抱振身上,希望他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小伍,你是不是认为曹爷是脚盆国人?”郑抱振朝着麻衫男子问道。
“这穿着打扮,还有他那一口流利的脚盆国语,以及偶尔蹩脚,偶尔熟练的中文,不就是吗?”王伍沉声道。
“事情是这样的。”郑抱振解释道:“前些天,曹爷在街上遇到了一个脚盆国人。”
“明明就是对方有错在先,但是对方还是一副趾高气扬的姿态,对曹爷进行百般刁难。”
“曹爷气不过,就装成脚盆国人,想着来虹口区这边从其他脚盆国人嘴里打探一下那个人的情况。”
“只是,还没打听呢,你刚好在那条街上摆摊卖货,还喊住了他。”
“说自己手上有一块乾隆的玉玺。”
“你知道吗?曹爷对于华国的古玩十分了解,顿时就被你的东西给吸引了。”
“加上你丫说那东西只卖给脚盆国人,曹爷就想着装到底。”
“最后发现你们十分痛恨脚盆国人,他也是跟你表明了身份。”
“奈何,你们不信,无奈之下,才对你们动了手。”
“你说,如果曹爷真的是脚盆国人,以他们的做事风格,为什么有枪不用?只是将你们放倒?”
“而且,都是让你们失去战斗能力,却没有真正的伤害你们。”
麻衫男子等人闻言,都是有些回过味来了。
是呀,虽然曹子建将他们给放倒了,但都是让自己失去战斗能力,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郑抱振看着王伍等人脸上露出的表情,都知道他们已经想明白了。
这就开口道:“别杵着了,赶紧跟曹爷赔个不是,毕竟是你们先动的手。”
随着郑抱振的话音落下,王伍第一个站了出来,来到曹子建的跟前,躬身道:“曹爷,对不住您,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
“这个局是我想出来的,你想怎么处置我王伍都没事,我那九个弟兄也是听命行事,你别为难他们。”
曹子建听出,王伍这是想一力承当。
只是,他也压根没怪过对方,正欲开口说话呢。
跟王伍一起行动的那九人却是先一步开口道。
“曹爷,这事跟伍哥没关系,是我想出的策略。”
“你凑什么热闹,明明是我想的,要怪应该怪我。”
“都别争了,当初曹爷是坐我的黄包车过来的。”
.....
看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要将‘责任’给包揽下来,曹子建笑了笑,道:“好了,别争了,都是因为误会造成的。”
“这事就此揭过。”
见曹子建如此大度,王伍等人脸上都是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曹子建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十块大洋,递给了郑抱振,道:“这十块大洋,请大家喝酒。”
听到有酒喝,不管是跟着郑抱振一起过来的,亦或是王伍等人都是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毕竟他们平时能吃顿饱饭就不容易了,哪还有闲钱喝酒呀。
“曹爷,我可不能要你的钱。”郑抱振将钱给推了回去:“回头我自掏腰包,请弟兄们喝酒便是。”
曹子建知道,郑抱振其实也没啥钱,加上斧头帮发展处处都要用到钱,这就将钱强塞到对方手里,道:“抱振,这钱可不是给你的,而是老伍他们挨了我一顿揍,这是贴补的伙食费。”
听到这话,郑抱振看了一眼院中一个个快流哈喇子的众兄弟,也不推辞了,将钱收好,看向小院中的众弟兄,道:“还不谢过曹爷?”
“谢曹爷。”众人异口同声的喊道。
“都自己人,别客气。”曹子建摆了摆手。
“曹爷,那等会中午我找个饭庄,咱们来个不醉不归。”郑抱振开口道。
“我还有事,今儿就先不去了。”曹子建摇了摇头,看向了王伍,道:“老伍,不用问,那所谓的乾隆玉玺压根就是个幌子。”
“曹爷,对不住。”王伍挠着后脑勺,一脸的不好意思道:“其实,那张盖着印玺的纸是小漠数月前,拉黄包车的时候,有位客人遗落在黄包车上的。”
“小漠虽然认识几个字,但不知道那‘八征耄念之宝’代表着什么。”
“于是,就把纸给我,让我托人去找淞沪对金石器有了解的人。”
“你也知道,这本就不是我们之物,所以找的都是信得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