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春梅经过长时间的奋力抢救后,最终还是失去了生命。负责抢救的医生面色沉重地从抢救室走了出来,无奈地摇着头,向守候在外焦急等待的家属们宣布道:“很抱歉,我们已经竭尽全力了,但依然没能挽救回周春梅女士的生命……”听到这个噩耗,周春梅的家属们瞬间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她的丈夫陈文曲,那个一直坚强支撑着家庭的男人,此刻也忍不住掩面哭泣;年仅十六岁的儿子球球,眼中噙满泪水,紧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还有那只有三岁、尚不懂生死离别的小女儿妞妞,茫然地看着周围悲伤的大人;以及周春梅年迈的母亲,更是哭得几乎昏厥过去。这一大家子人相互搀扶着,脚步踉跄地走进抢救室,想要送周春梅最后一程。
而此时,在抢救室门口,站着一位身着法官制服的女子,她正是与周春梅关系要好的同事——刘柳。当得知周春梅去世的消息时,刘柳整个人都呆住了,脸色变得煞白,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正在这时,温景安与沈凌汐两人匆匆赶到了抢救室门口。他们一眼就看到了满脸泪痕的刘柳,温景安走上前去,语气低沉地问道:“请问您就是周春梅的法官同事刘柳吧?”
刘柳缓缓抬起头,目光中满是疑惑与哀伤,看着眼前这两张陌生的面孔,声音略带哽咽地回答道:“我是刘柳,可你们二位究竟是什么人?又跟春梅是什么关系呢?”
沈凌汐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们是谁其实并不重要,关键是我们想问你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刘柳擦去眼角的泪水,强打起精神回应道:“请讲吧。”
温景安顿了顿,然后直视着刘柳的眼睛,严肃地问道:“你们这些身为法官的人,知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刘柳听了这话,先是一愣,随后有些愤怒地回道:“我不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法官都是依法办事。”
沈凌汐皱了皱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你们竟然不知道错在哪里?周春梅是被向慧杀害的,可你们知道周春梅为什么会遭此毒手吗?”
刘柳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解与愤慨,说道:“你们这是何意?难道是要替凶手开脱罪责吗?向慧是春梅法官的同乡兼校友,她为了让春梅给主审法官打招呼,企图以此影响官司的判决结果从而胜诉,便向春梅行贿。但春梅法官坚守原则,绝不徇私情,果断拒绝了向慧的无理要求,向慧因此心怀怨恨,这才找机会残忍地杀害了春梅法官。她必将受到法律最严厉的制裁。”
温景安微微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与质疑:“向慧一案的主审法官判案不公平,根本没有深入去调查她所陈述的情况。向慧因此请求周春梅帮助她争取胜诉,可周春梅却对她的求助置若罔闻。你们说周春梅作为一名法官,见到这种明显存在不公的事情却不插手干预,她难道没有错吗?”
刘柳瞪大了眼睛反驳道:“你们懂什么?法官必须依据现有的证据和法律条文判案,并不是靠主观臆断谁可怜就偏向谁。况且春梅法官她本来就不是向慧劳动官司的主审法官,按照规定和职业道德,她根本就不应该插手这件事情。因此春梅她没有做错任何事!”
沈凌汐冷笑一声,语气愈发激动:“证据?难道在你们法官眼里,没有证据就意味着事情没有发生过吗?你们平时就是这样判案的吗?连基本的是非黑白都分辨不清!向慧在公司长期受到打压和排挤,一气之下打了领导,后来双方达成和解,公司当时承诺不会开除她。可结果呢,公司出尔反尔,最后还是把向慧给开除了。向慧将公司告上法庭,却最终败诉,你们还敢说她没有遭遇不公吗?”
刘柳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不管如何,向慧她用暴力对待上司本身就是不对的行为,违反了基本的职场规范和道德准则。所以公司基于这个原因开除她,并没有什么不合理之处。在法庭上,她无法提供具有法律效力的有效证据,来证明自己所声称的不公待遇,也不能证实公司和她之间存在口头承诺。因此,主审法官依据事实和法律做出的判决是完全公正的。”
温景安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失望:“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公正判决是吗?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法官的职责到底是什么?是秉公断案!你们真的明白什么叫‘秉公’吗?断案不能仅仅只看表面上的证据,更要深入探究事实的真相!真相就是,你们只看到了向慧打人然后被公司开除这一表面现象,却忽视了公司长期以来对她的不公平待遇。她拿出了证据,你们法官却以没有公司盖章为由,就认定证据真实性无法核实。难道你们法官就不会想办法还原事实真相吗?向慧提到这些关键问题的时候,你们法官难道就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吗?为什么不仔细去调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为什么对向慧的陈述表现得那么不耐烦?难道就不能认真倾听她的诉求,给予她应有的关怀吗?照你们这样断案,恐怕社会上的不公之事只会越来越多。而且我也知道,周春梅和你都不是向慧案子的主审法官,没有直接参与到这个案件当中。但你们身为法官,面对这样明显存在不公的情况,难道就要选择坐视不管、不闻不问吗?”
刘柳面色凝重,语气中满是愤慨与严肃,一字一顿地说道:“不管情况怎样,自古以来杀人偿命,这是天理国法。向慧残忍地杀害了周春梅,她逃脱不了法律的严惩,这是必然的。话说回来,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替凶手向慧辩解开脱?不管你们怎么诉说她所谓的冤屈,她实施了杀人行为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再怎么巧言令色都无济于事。”
沈凌汐微微眯起双眼,目光中透着寒意,冷冷说道:“周春梅难道不该杀吗?其实你们这类法官,都在该被清算之列。若是能将你们替换成真正公正的法官,百姓们的日子或许才会好过些。”
刘柳闻言,心中一阵刺痛,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与愤怒,她直视着沈凌汐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这样的言论太过偏激。我们法官群体,绝大多数都在秉持着公正的原则,兢兢业业地履行职责,为维护社会的公平正义付出努力。每一个判决都是经过严谨的法律程序和深思熟虑得出的,绝不是你所认为的那般不堪。”
听到刘柳这般言辞,温景安与沈凌汐相互对视了一眼,眼神中传递着某种默契。随后,他们不再理会刘柳,温景安转过身,面向抢救室内周春梅的家属们。此时,抢救室内弥漫着浓浓的悲伤气息,家属们沉浸在巨大的哀痛之中。温景安微微提高音量,语气中带着一丝探寻,缓缓问道:“你们也是这么觉得的吗?是不是也认定周春梅毫无过错,所有的错都在于向慧?”
周春梅的丈夫陈文曲红着眼睛,悲愤地转过头来,怒视着温景安:“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春梅她一生正直,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良心的事。她为了公正的审判日夜操劳,却换来这样的下场,你们现在居然还在这里说这些风凉话!”
球球也握紧了拳头,强忍着泪水,声音颤抖地说道:“我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法官,她总是教育我要做个正直的人。向慧阿姨杀了我妈妈,她就是坏人!”
年迈的母亲被人搀扶着,泣不成声:“我的女儿啊,她一心为公,怎么就遭了这样的罪……你们别在这里胡说八道,给我女儿抹黑!”
沈凌汐神色清冷,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自信:“周春梅的确已经死了。但我有能力让她重新活过来。可就你们现在这副态度,那就准备料理她的后事吧。”
温景安满脸无奈,重重叹了口气,摇着头说道:“哎,给了你们这么好的机会,你们却不懂得珍惜。凌汐,咱们还是走吧。”
周春梅的丈夫陈文曲向前跨了一步,眼神中满是警惕与愤怒:“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如果只是来捣乱、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就请离开,别再打扰我们。”
沈凌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哼,你们以为我是在说笑?我能复活周春梅,这是你们唯一能让她回来的机会,可你们却像无头苍蝇一样,只知道沉浸在悲伤和愤怒里,根本看不清局势。”
球球虽然年纪小,但此刻却毫不畏惧地大声说道:“就算你真能让妈妈复活,我们也不会接受你的条件,我们不会认同你那些歪理邪说!”
沈凌汐轻轻挑眉,脸上浮起一抹无谓的笑,“不接受也无妨,我本就没对你们抱有多大期望。你们这般固执,不过是在浪费自己最后的机会罢了。”
她微微仰起头,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眼神中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意味,“你们以为坚持自己的看法就能捍卫所谓的正义?其实不过是被狭隘的认知蒙蔽了双眼。在你们看不到的地方,有太多被所谓‘公正’掩盖的黑暗。周春梅只是其中一个牺牲品,而你们却还守着陈旧的观念,不愿正视这个世界的复杂。”
周春梅的母亲被气得浑身颤抖,身旁的人费力地搀扶着,才不至于让她瘫倒在地。老人用颤抖的手指着沈凌汐,声音带着哭腔却又无比坚定:“你……你这个女娃,年纪轻轻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我女儿从小就心地善良,立志要做个公正的法官,为大家讨公道。她为了这份工作,付出了多少心血,吃了多少苦,你们根本就不知道!”
老人说着,泪水再次夺眶而出,顺着布满皱纹的脸颊滑落:“她每天早出晚归,有时候忙起来饭都顾不上吃,只为了能把案子审得更仔细,让每一个人都能得到公平的对待。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这样污蔑她!”
三岁的妞妞,好像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的异样,奶声奶气地问:“妈妈怎么还不陪妞妞玩呀,这些叔叔阿姨在说什么呢,妞妞听不懂。”
稍作停顿,她又小声嘀咕:“外婆怎么哭啦,是不是妞妞不听话惹外婆伤心了?妈妈快来告诉妞妞该怎么办。”
陈文曲强忍着悲痛,轻轻抱住妞妞,声音沙哑地说:“妞妞乖,妈妈太累啦,要睡很长很长的觉。妈妈很爱妞妞,就算在睡觉也会一直保佑妞妞。咱们不要吵妈妈,好不好?”
沈凌汐满含怜悯与悲愤之情地凝视着眼前这个仅仅只有三岁大的小女孩儿,不禁长长地叹息一声后说道:“唉,真是太令人惋惜了!如此天真无邪、懵懂无知的孩子,本应无忧无虑地享受童年的欢乐时光,可如今却不幸沦为了那所谓‘公正’体制之下的可怜牺牲品。”
温景安轻轻地握住沈凌汐的手,微微用力捏了捏,低声说道:“凌汐,咱们还是走吧!”
沈凌汐微微侧过头,看了温景安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随后缓缓地点了点头,声音中透着一丝疲惫与无奈:“好,亲爱的,随他们去吧,咱们不管了。”
说罢,温景安和沈凌汐便打算离开。可就在这时,刘柳快步上前,伸手紧紧拽住他们的衣袖,阻止二人离去。刘柳一脸愤然,大声说道:“你们不能走。你们肆意诋毁春梅法官,还替罪犯开脱罪责,我要报警,你们就等着接受惩处吧!”
同时,周春梅的家属也围上来阻止两人离开。此刻,刘柳毫不犹豫地掏出手机,手指快速滑动屏幕拨通了报警电话。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她语气急促且坚定地向警方陈述着事情的经过,言辞间满是对温景安和沈凌汐行为的谴责:“警察同志,我要报警!这里有人公然诋毁因公殉职的法官,还为罪犯开脱,性质极其恶劣,请你们一定要尽快处理!”
沈凌汐目睹刘柳这般行径,美眸中闪过一丝冷冽。只见她不动声色地抬起手,在空中轻轻一挥,一道无形的法力如涟漪般扩散开来。刹那间,刘柳和周春梅的家属们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击中,一个个站立不稳,东倒西歪地摔倒在地,发出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呼声。沈凌汐趁着这混乱之际,一把拉住温景安的手朝着远方走去。
刘柳挣扎着想要起身,脸上满是愤怒与不甘,冲着沈凌汐和温景安离去的方向大声叫嚷:“你们别得意,警察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逃不掉的!”
电话那头,警察敏锐地察觉到刘柳这边情况紧急,立即以沉稳且专业的口吻询问道:“请您先冷静一下,详细说一下具体情况,包括事发地点、涉及人员等关键信息。”刘柳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随后条理清晰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一遍。从温景安和沈凌汐最初发表的那些在她看来是诋毁法官的言论,到他们试图为罪犯开脱罪责的种种行为,事无巨细,全都清晰地告知了警察。警察在电话这头认真聆听,神色愈发凝重。待刘柳讲述完毕,警察深知事态紧急,一刻也不容耽搁,果断下令:“我们已经了解情况了,会马上出警。请您保持现场秩序,确保自身安全,等待我们到达。” 言毕,迅速安排警力,即刻朝着事发地点疾驰而去。
面对刘柳的行为,沈凌汐脸上浮现出一抹轻蔑的笑意,随即施展出奇妙法术。刹那间,神秘力量如潮水般涌向那些警察,所到之处,警察们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迷茫。在这股神奇力量的影响下,警察们好似全然忘却了一切相关事宜,脑海里有关这件事的记忆,如同轻烟般缓缓飘散,最终被彻底清空,不留一丝痕迹。
不仅如此,沈凌汐决意施展法术好好惩治刘柳一番。她要让刘柳在未来的日子里,被接踵而至的霉运紧紧纠缠,诸事不顺,尝尽苦头。
刘柳和周春梅的家属们原本满心期待警察能迅速赶来,将这两个“胡言乱语、颠倒黑白”的人绳之以法,可左等右等,却始终不见警察的踪影。
刘柳心急如焚,再次拨打报警电话,然而电话那头却传来线路繁忙的提示音,反复拨打皆是如此。她气得满脸通红,双手不停地颤抖,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将她吞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警察怎么还不来!难道就让这两个恶人这样逍遥法外?”刘柳咬牙切齿地说道,额头上青筋暴起。
周春梅的家属们也开始慌乱起来,陈文曲紧皱眉头,眼神中透露出担忧与不安。他望着刘柳,无奈地说道:“刘法官,现在该怎么办?这两人如此嚣张,要是就这么让他们跑了……”球球也在一旁握紧拳头,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妈妈不能就这么白白被他们污蔑!”年迈的母亲则坐在一旁默默流泪,嘴里不停念叨着:“老天爷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而此时的刘柳,霉运才刚刚开始。她转身准备回法院处理一些紧急事务,却发现自己的车钥匙不见了。翻遍了身上所有口袋,又在刚才摔倒的地方找了好几遍,依旧不见踪影。无奈之下,她只好决定打车前往法院。可站在路边等了许久,路过的出租车不是已经载客,就是根本不停。好不容易等到一辆愿意载她的车,刚坐进去,车子就突然抛锚了。司机满脸歉意地让她下车,刘柳气得七窍生烟,却又无可奈何。
当她终于赶到法院时,却发现自己负责的一个重要案件的资料不知为何全部丢失了。电脑里的文件也被莫名加密,无法打开。这意味着她之前为这个案件所做的大量准备工作都付诸东流,而距离开庭只剩下不到一天的时间。刘柳急得在办公室里团团转,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她拼命回忆可能出现问题的环节,却毫无头绪。
与此同时,周春梅的家属们回到家中,整个家里都被阴霾笼罩着。陈文曲坐在沙发上,望着周春梅的遗像发呆,心中五味杂陈。球球回到自己房间,将房门紧闭,独自躲在角落里暗自落泪。妞妞似乎感受到了家里压抑的气氛,不再像往常一样活泼好动,而是安静地依偎在外婆身边,时不时用小手擦拭外婆脸上的泪水。
刘柳在法院折腾了一整天,不仅没有解决任何问题,反而状况百出。打印机突然卡纸,修好后又发现墨盒没墨了;去茶水间倒水,不小心打翻了热水瓶,差点烫伤自己;与同事沟通案件时,对方却总是误解她的意思,导致工作进展十分缓慢。
傍晚时分,疲惫不堪的刘柳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当她掏出钥匙准备开门时,却发现钥匙怎么也插不进锁孔。仔细一看,才发现自己拿错了钥匙。她懊恼地拍了拍脑袋,又返回法院去取正确的钥匙。等她终于打开家门,迎接她的却是一片漆黑——家里停电了。
刘柳瘫坐在沙发上,满心沮丧与无助。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平日里兢兢业业,为何今天会遭遇如此多的倒霉事。而这仅仅只是个开始,接下来的日子里,各种意想不到的霉运不断降临在她身上,让她苦不堪言。
周春梅的家属们虽然暂时没有像刘柳那样遭遇一连串离奇的倒霉事,但失去亲人的痛苦始终如影随形。他们在悲伤中继续生活,心中对沈凌汐和温景安的愤怒与疑惑也日益加深,一家人都渴望能早日揭开这背后的谜团,找到那两个神秘人的下落。
不久之后,湖南省高级人民法院庄重肃穆地举行周春梅同志的追悼会。法院内外气氛凝重,空气仿佛都因这份沉痛而凝结。整个法院的全体法官整齐列队,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参与到这场悼念活动之中。每位法官都身着笔挺的黑色法官制服,那深沉的黑色宛如夜幕,承载着无尽的哀思。制服里面洁白如雪的衬衫,恰似他们内心的纯净与坚守,即使在这悲痛时刻,也未曾有丝毫沾染。颈间系着的红色领带,鲜艳夺目却又不失庄重,犹如跳动的火焰,象征着他们对法律事业的热忱永远不会熄灭。而尤为引人注目的是,每位法官的胸前都端正地别着一朵白花,这白花宛如冬日初雪,纯洁而凄美,寄托着他们对周春梅同志深深的怀念与敬意。
追悼会现场,摆放着无数白色花圈。这些花圈层层叠叠,环绕在四周,宛如一片白色的海洋。洁白的花朵簇拥在一起,花瓣微微颤动,仿佛在轻声诉说着对逝者的不舍。花圈上挽联的字迹苍劲而饱含深情,每一句都倾诉着对周春梅同志的赞美与追思。
院长田立文神情悲戚,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上讲台。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台下,与每一位法官饱含悲痛的眼神交汇,而后微微低下头,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如波涛般汹涌的哀伤,随后开始致悼词:“沉痛悼念周春梅同志。在这个翠柏凝春,天人同悲的日子里,我们怀着万分悲痛的心情,送别用生命捍卫原则,正义和法律的英雄战友,优秀的共产党员,优秀法官,湖南省高级人民法院审判监督第一庭庭长高级法官周春梅同志。周春梅同志于2038年1月12日清晨因不徇私情,被犯罪分子残忍杀害,不幸离开了我们,年仅四十五岁。她,是我们法律征程中的一盏明灯,是守护公平正义的无畏勇士。在她投身法律事业的岁月里,每一个经手的案件,都凝聚着她的智慧与担当,闪耀着她对正义执着追求的光辉。曾有一起复杂的商业纠纷案件,涉案金额庞大,法律关系盘根错节。周春梅同志为了理清其中的脉络,探寻事实真相,日夜埋首于堆积如山的卷宗资料中。她反复研读每一份文件,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她不辞辛劳地走访一位又一位证人,力求还原事件全貌。无数个寂静的夜晚,法院办公室的灯光下,都有她专注钻研的身影。最终,凭借着她深厚的专业功底和坚韧不拔的毅力,做出了公正无私的裁决,让法律的天平恢复平衡,赢得了当事人由衷的敬重与信赖。还有那起涉及众多劳动者权益的劳动纠纷案件,面对劳动者们的困苦与无奈,周春梅同志感同身受。她以女性特有的细腻与温情,耐心倾听他们的每一个诉求,给予他们安慰与鼓励。同时,她以严谨的态度深入调查取证,不放过任何侵害劳动者权益的细节。在法庭上,她以坚实的法律依据和有力的辩论,为劳动者们争取到了应有的权益。她用行动诠释了法律的人文关怀,让人们真切感受到法律是保障人民权利的坚固壁垒。周春梅同志的离去,如同一颗璀璨星辰的陨落,给我们带来了巨大的伤痛,也让我们深感惋惜。但她留下的宝贵精神遗产,将永远铭刻在我们心间,成为我们前行道路上的强大动力。她对法律的无限忠诚,对公平正义的不懈追求,将如同不朽的丰碑,激励着一代又一代法律人奋勇前行。”
讲到这里,院长田立文的声音已有些哽咽,眼眶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台下的法官们早已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有的默默地垂泪,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胸前的白花;有的紧咬嘴唇,强忍着悲痛,身体微微颤抖;还有的双手合十,低头默哀,表达着对逝者最深切的缅怀。整个会场沉浸在一片凝重而哀伤的氛围之中,唯有院长沉痛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我们在此郑重宣誓,将坚定不移地继承周春梅同志的遗志,以她为榜样,严守法律底线,捍卫法律尊严。在今后的工作中,我们将秉持公正司法的理念,以更加严谨的态度、更加饱满的热情,投入到维护社会公平正义的伟大事业中。我们要用实际行动告慰周春梅同志的英灵,让她未竟的事业在我们手中延续,让法治的阳光普照每一个角落。”
随着悼词结束,全场一片肃静。人们神情悲痛,眼神中满是对周春梅同志的深切缅怀,与此同时,全体法官内心默默坚定着对法治理想的执着追求与庄严承诺。
就在此时,温景安与沈凌汐步入了会场。两人一边拍手,脸上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口中说道:“讲得可真好啊,这悼词写得实在是不错。不过呢,我们倒想问问,你们这些法官,可清楚自己犯过的错? ”
院长田立文目光如炬地看向温景安与沈凌汐,原本悲戚的神情此刻多了几分冷峻与严肃,会场内原本压抑的气氛愈发紧张起来。田立文缓缓开口,声音虽低沉却极具穿透力:“我不知道你们二人此番前来究竟有何目的,又为何说出这般莫名其妙的话。但在这庄严肃穆之地,在悼念英烈之时,请你们保持起码的尊重。”
温景安冷笑一声,毫不退缩地回应道:“尊重?我们尊重的是真正的公平正义,而不是徒有其表的形式主义。今天我们站在这里,就是要撕开这层虚伪的面纱,让大家看看司法体系中那些被隐藏的问题。”
沈凌汐双手抱胸,眼神挑衅:“没错,你们在这里大谈对周春梅法官的敬意,可实际上呢?司法实践中存在的诸多漏洞和不公,你们视而不见。就像向慧的案子,这绝不是个例,背后反映出的是整个司法流程可能存在的缺陷。”
田立文瞧见温景安和沈凌汐在会场大闹,遂命周围保安将二人驱离。沈凌汐神色悠然,嘴角噙着一抹清冷且傲然的笑意,仿若对周遭一切皆不屑一顾。只见她从容地抬起右臂,纤细的手臂看似柔弱,实则蕴含着无尽力量。随着她右臂一挥,空气中瞬间涌起一阵强烈的气流漩涡,犹如平静湖面投入巨石,激起层层波澜。
一股磅礴雄浑的劲道汹涌迸发,恰似汹涌澎湃的惊涛骇浪,又似呼啸而过的凌厉疾风,以摧枯拉朽之势朝着那几位保安迅猛袭去。那几位保安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如同轻飘飘的羽毛一般,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无情地抛向高空。
他们在半空中无助地挣扎扑腾,四肢慌乱舞动,声声惊恐的呼喊在辽阔的天际间回荡,带着无尽的绝望与恐惧。这股不可阻挡的力量裹挟着他们,如同一支离弦之箭,急速穿越浩渺苍穹,向着长沙周边的衡阳市疾驰而去。
不多时,伴随着一连串沉闷而惊心的巨响,几位保安如陨星般狠狠砸落在衡阳市的马路边缘。坚硬的地面因他们的坠落而剧烈震颤,扬起大片尘土。而此时,一辆风驰电掣的汽车恰好沿着马路呼啸而来,尖锐的刹车声划破寂静的空气,却终究无法挽回这场悲剧。汽车的车轮冷酷无情地从几位保安的身躯上碾压而过,殷红的鲜血缓缓蔓延,为这片土地增添了几分凄惨与悲凉。
田立文等人眼睁睁看着几位保安被沈凌汐一拳打出,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好似凭空蒸发一般。这超乎常理的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整个追悼会现场鸦雀无声,只有微风吹过,轻轻拂动着花圈上的挽联。田立文瞪大了双眼,脸上写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却半晌说不出话来。其他法官们也都呆立当场,有的手中还拿着纸巾,原本擦拭眼泪的动作此刻定格在空中;有的则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仿佛想用这种方式来缓解内心的震撼。过了好一会儿,田立文才从极度的惊愕中回过神来,他怒视着沈凌汐和温景安,声音因为愤怒和激动而变得高亢尖锐:“你们……你们到底是人是鬼?竟敢在这庄严的追悼会上做出如此诡异荒诞之事!你们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温景安冷笑一声,向前踏出一步,目光坦然地迎上田立文的视线,大声说道:“交代?我们要的交代你们又何时给过?今日不过是以一种特别的方式引起你们的注意罢了。你们总在这追悼会上缅怀英烈,可曾真正反思过司法体系中存在的种种弊病?”
沈凌汐双手抱胸,神色傲然,冷冷地接口道:“别以为你们能一直掩盖那些问题。保安消失只是个开始,如果你们继续对司法不公的现象视而不见,以后还会有更多超乎你们想象的事情发生。”
温景安目光灼灼地扫视全场,语气中满是讥讽与愤懑,大声说道:“瞧瞧你们这群法官,身着这身制服,看似光鲜亮丽、威风凛凛,可所作所为呢?简直叫人寒透了心!我倒要问问,你们摸着良心说说,自己到底知不知错?”
面对温景安近乎质问的话语,会场内一片哗然,法官们有的面露怒色,有的则陷入沉思。一位年轻法官忍不住大声回应:“我们一直兢兢业业履行职责,何来犯错之说?你们不要在这里无理取闹!”
温景安却不为所动,提高音量说道:“真的没有错吗?在一些案件中,程序正义看似得到了维护,可实质正义却未能彰显。有些判决只注重条文的套用,却忽略了案件背后的人情事理,导致一些当事人含冤受屈,这难道不是错?”
沈凌汐接着说道:“还有,司法资源分配不均的问题长期存在。大城市的法院案件堆积如山,法官们疲于应付,难以做到对每个案件都精雕细琢;而一些偏远地区,司法服务又难以充分覆盖,民众维权之路困难重重。这些你们又作何解释?”
老法官李正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他目光凝重地看向温景安和沈凌汐:“你们所说的问题,或许在司法实践中确实存在。但不能以偏概全,更不能因此否定所有法官的努力和付出。司法体系是一个庞大而复杂的系统,改革和完善需要时间和过程。”
温景安冷笑:“时间?多少人因为所谓的‘时间和过程’而遭受不公正的待遇。我们今天来,不是要和你们争论,而是希望你们能正视问题,采取切实有效的措施去改变。”
田立文此时已经渐渐冷静下来,他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承认,司法体系可能存在一些不足。但我们一直在努力改进,不断提升司法公正水平。你们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表达诉求,不仅扰乱了追悼会的秩序,更是对英烈的不尊重。”
沈凌汐不屑地撇撇嘴:“尊重英烈最好的方式就是让司法真正实现公平正义,而不是靠一场追悼会来粉饰太平。”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人群中突然传出几声愤怒的斥责。原来是曾经在医院里目睹温景安和沈凌汐二人的法官刘柳,以及周春梅的家属们。他们满脸怒容,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纷纷朝着温景安和沈凌汐大声呵斥。
刘柳涨红了脸,用手指着温景安和沈凌汐,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你们两个太过分了!在这种庄重肃穆的场合,你们不但肆意捣乱,还大放厥词!你们的良心都到哪里去了?”
周春梅的家属们也纷纷围拢过来,情绪格外激动。周春梅的丈夫陈文曲双眼通红,悲愤交加地吼道:“春梅为了捍卫司法公正,连自己的性命都搭上了。你们却在这里胡搅蛮缠,质疑她为之奋斗一生的事业,你们于心何忍?”
周春梅年迈的父母,脸上老泪纵横,声音带着无尽的悲痛与愤怒:“我们失去了最亲爱的女儿,你们却跑来这里闹事,你们到底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家属们的声声斥责,如同一把把利刃,划破了追悼会现场原本就压抑的气氛。每一句话都饱含着对周春梅的深切怀念,以及对温景安和沈凌汐行为的强烈愤慨。
沈凌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目光冷冷地投向刘柳,语气中满是轻蔑:“哟,这不是刘柳嘛,看来前些日子你接连倒霉,苦头都白吃啦?怎么,还是没学聪明点,还敢对我们指手画脚? ”
刘柳面色阴沉,怒目圆睁,直直盯着沈凌汐与温景安,咬牙切齿道:“你们居然一清二楚我这几日接二连三倒霉,说!是不是你们在背后搞鬼!”
沈凌汐嘴角轻勾,漫不经心地耸耸肩,一脸无辜道:“这可真是冤枉我们了。您自己诸事不顺,哪能赖到我们头上,和我们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刘柳和周春梅的家属们此刻被气得浑身发抖,胸膛剧烈起伏,眼中满是愤懑与不甘。刘柳平日里作为法官,行事向来沉稳果决,此刻却被气得几近失态;周春梅的家属们本就沉浸在失去亲人的巨大悲痛之中,如今又遭遇这般状况,情绪更是濒临崩溃边缘。
这几天,他们满心期望能通过报警将沈凌汐和温景安这二人绳之以法,为此多次拨打报警电话,详细陈述事情经过,言辞恳切地请求警方尽快将二人抓获。然而,警方的调查并未取得实质性进展,二人依旧逍遥自在,这让他们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而刘柳这段时间仿佛被厄运缠身,各种倒霉事接踵而至。工作上,原本顺利推进的案件突然出现诸多棘手问题,让她焦头烂额;生活中,家中也状况百出,一连串的烦心事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又在如此庄重肃穆的追悼会上遇见沈凌汐和温景安这两个“瘟神”。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她内心的愤怒瞬间被点燃到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