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骤然安静。
谢瑾承擦拭嘴角的动作微微一顿,肖承洲的餐刀在瓷盘上刮出细微声响。
肖珩在桌下轻轻碰了碰季念的手腕。
她却误会了他的意思,补充道:“放心,我没受伤,就擦破点皮。”
她卷起袖口展示那道已经淡化的疤痕,“比阿珩上次在......唔......”
肖珩突然塞了块面包到她嘴里。
“季警官好厉害!”
沈千鹤急忙救场,孕肚不小心顶到了桌沿。
谢瑾承立刻伸手垫在她腹部和桌子之间,她趁机掐了把他紧绷的手臂肌肉:“哥,你上次手臂受伤,是不是季警官给你包扎的?”
烛光下,肖珩的耳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上血色。
谢瑾承适时地转移话题:“爸,明天的海钓您想几点出发?”
肖承洲还没回答,季念突然开口:“叔叔喜欢海钓?我知道这片海域有个钓点,上周刚有渔民钓到一条八十斤的金枪鱼。”
肖承洲镜片后的眼睛一亮:“具体坐标是?”
两人就着餐巾纸画起海图,聊得热火朝天。
......
皎洁的月光将沙滩镀上一层银霜,季念单膝跪在细沙上,手指灵巧地帮沈千鹤穿过拖鞋系带。
海浪声里,隐约传来她们的对话:
“季警官,你喜欢我哥什么呀?”
季念的声音带着笑意:“他帮我挡过一刀。”
沈千鹤倒吸一口气:“什么时候的事?!”
“之前我在缅莱做卧底的时候,你们家肖大长官用后背给我当了人肉盾牌。”
“什么?!”
沈千鹤的惊呼惊飞了礁石上的海鸟。
难怪上次他从缅莱回来以后休养了好一阵子。
“嘘——”
季念竖起食指抵在唇前,眼角弯成月牙,“他缝了十针都不让我告诉你们。”
她突然压低声音,“不过你哥打架挺帅的。”
“......”
第二天清晨,沈千鹤被窗外此起彼伏的鸣叫声唤醒。
热带鸟雀的啁啾混着规律的击打声,像首奇妙的晨曲。
她推开落地窗,带着咸味的海风瞬间灌进来,吹散了最后一丝睡意。
季念和肖珩正在沙滩上切磋格斗术,肖承洲抱着手臂在一旁指导,徐淑琴和沈千羽坐在阳台上喝果汁。
谢瑾承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搁在她肩头:“醒了?”
“嗯。”
沈千鹤靠在他怀里,望着眼前的一幕,突然感慨,“真好。”
海风拂过她的发梢,带着咸湿的清新。
谢瑾承的手轻轻覆在她的孕肚上,恰在此时,两个小家伙像是感应到父亲的触碰,一前一后地踢了踢。
他的唇贴着她耳后敏感的肌肤,低笑震得她脊背发麻:“是啊。”
远处,季念突然跳上肖珩的背,被他背着冲向海浪。
徐淑琴的惊呼和沈千羽的笑声惊飞了一群海鸟。
谢瑾承的吻落在她耳垂时,沈千鹤忽然想起昨夜月光下,季念说肖珩背上的伤疤像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