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瑶是今天早上起来才发现江烁不见了的。
她本来以为江烁是去外面了，结果等了半天都没有见江烁回来，秦瑶瑶心里越来越慌，去找了暂住的主人家询问。
结果主人给秦瑶瑶的答复是并没有看到江烁离开。
秦瑶瑶意识到江烁大概率是出了意外，在院里院外都找了一遍，最后她注意到了那院子外面被栅栏围起来的羊圈。
裴郁站在羊圈外，看着那角落里血肉模糊，只剩下骨架的尸体。
从骨盆的形状来看，是一名男性。
尸体上破碎的布料按照秦瑶瑶的描述来看，也确实是江烁的。
羊圈里到处都是鲜血，铁锈味和羊膻味混合在一起，直冲人的大脑神经。
曲申翊和汪健琪去安顿秦瑶瑶了，汪健琪比曲申翊先回来，他站在裴郁身后也看到了那羊圈里的惨状。
汪健琪恶心得直反胃，捂着鼻子往后退：＂这尸体看起来也忒惨了，真是被羊给吃了？这玩意儿不是吃草的吗？＂
裴郁道：＂羊当然可以吃肉，你愿意的话，不也可以吃草吗？＂
汪健琪：＂……＂
裴郁站在羊圈门前的位置，从口袋里掏出一袋抽真空的鸭腿。
袋子被裴郁打开的瞬间，一股浓厚的肉香就扑鼻而来。
羊圈里那些原本低头的羊瞬间便被触动，抬起自己的脑袋，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裴郁。
那方形瞳孔的眼睛直盯着人看时，让人汗毛都立起来了。
裴郁抬手把鸭腿扔进羊圈里，那些羊便蜂拥而来，争抢撕扯着那只鸭腿。
＂我的妈……＂汪健琪搓了搓胳膊。
裴郁评价道：＂看来平时没少吃肉。＂
汪健琪：＂？＂吃什么？鸭肉还是人肉啊？
他看向裴郁那表情平静的侧脸，觉得裴郁现在这样，跟在曲申翊面前完全不是一个人。
曲申翊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一脸难言之意的汪健琪，以及盯着羊圈的裴郁。
裴郁挥挥手：＂翊哥。＂
＂秦瑶瑶那边状态还算稳定，不过她提供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曲申翊刚才在秦瑶瑶情绪稳定了一些后，尝试着闻了秦瑶瑶详细的细节。
然而秦瑶瑶似乎是触动太大，曲申翊说了几句有关江烁的，她就开始尖叫痛哭。
见到男朋友凄惨死状有这样的状态，其实也说得过去。
曲申翊却觉得秦瑶瑶没有她表现出来的这么简单。
裴郁点头，指着羊圈里的羊给曲申翊看。
食草动物的眼神大多温顺，这些在羊圈里的羊，眼神之中却闪烁着食肉动物的寒光。
它们直勾勾地盯着裴郁和曲申翊，好像是在看着盘中餐。
如果不是隔着栅栏，这些羊撩蹄子的间隙就已经朝着两个人扑过来了。
裴郁：＂这些羊，之前应该就吃过人。＂
＂翊哥，来到这个村子开发的老板，只有我们这一批吗？如果有，其他的呢？＂
曲申翊突兀地想起前一天在和裴郁返程时，那些农户的眼神。
当时只能想出是厌恶的眼神，现在看来……是想杀了他们的眼神。
曲申翊想到了李拐子家地窖下的那些尸体：＂地窖里的那些尸体，是之前来过，想要开发山村的'老板'。＂
＂那么多？都是吗？！＂
汪健琪进过地窖里面，知道那底下有多少尸体。
他顿时从脚底板开始蔓延上来一阵凉意。
裴郁视线最后落在羊圈里的尸体上一瞬：＂今晚看看，江烁的尸体会不会出现在地窖里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