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全完了......”
所有的战船,全部抛锚停下,不敢再冲。
所有将士,哀嚎不已,叹息不已。他们心中的那股气,全散了。
张可望大惊,急忙命人,将帅船靠近张文秀的帅船,立马搭上木板,冲过去找张文秀商议。
左肩膀受箭伤的张文秀,看见张可望来,焦急道:“平南王,父皇被擒,士气已泄,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咱们,该怎么办?”
张可望叹息一声,强自镇定:“咱们杀了那么多蜀王府宗亲,又杀了那么多百姓,罄竹难书,而今投降,死路一条。”
“要想活命,唯死战而已?”
张文秀眉头紧皱:“可是,士气低落,如何能振作军心?”
张可望叹息一声:“抚南王,父皇留下无数金银,正好用来激励将士。”
“况且,前方浮桥已被烧断,也打开了通道。我军船大,又是顺水,还有一战之力。”
“如今之计,只有大撒金银,才能及时稳住军心。”
“咱必须集结全部力量,猛冲过去,冲破阻拦,蛟龙入海。”
“到时候,咱们寻机东山再起,再设法营救父皇。”
“这......才是咱唯一的出路。”
张文秀长叹一声:“杀了那么多人,降不能降,把道路走窄了。”
“平南王,如此危局,就只有靠你力挽狂澜了。”张文秀扶着自己受伤的左臂,痛心不已。
很快,都尉以上将领,全被召集到张可望的帅船之上。
张可望命人抬出全部的、写着“西王赏功、西帝赏功”的金子,大声道:“弟兄们,这些财宝,咱今日分了。”
“咱们手上,都沾满了皇亲国戚的鲜血。”
“身上的官帽子,也是杀百姓杀来的。”
“投降,是不可能了。问清了情况,还得诛九族,更得不偿失。”
“我和抚南王,决意趁浮桥已破,冲杀下去,逃出生天。”
“你们,若想一起的,过来歃血为盟。”
“若要投降,各自拿着金银,各自去投。到时候被诛九族,可别怪我没有提前告知。”
......
一众沾满百姓血迹的将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无法被原谅。
“平南王,我们听你的!”
“平南王,我这条命,交给你了!”
“平南王,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我跟你干!”
……
看众将都愿跟随,张可望、张文秀大喜,立马率领众人割血入酒,各举酒碗。
“弟兄们,喝了这一碗,从今以后,咱们为自己活。”
“干!”
“干……”
众将齐齐饮下血酒,砰砰砰……把酒碗一摔,各提刀枪,杀回战船。
看战船列阵完毕,张可望提着黑铁枪,大吼:
“擂鼓……”
“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