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广省,像洪拳,蔡拳和龙拳,各个功夫门派都已经开枝散叶。
虽然武馆都不算大,但只要敢挂牌子的,水平当然就没得说。
而安秘书跟着老板的时候,当然忠心耿耿只为老板,但现在跟的是老板娘,就要符合她的心思,以及,在他看来,蔡小姐也未免太不敬我种花功夫,正好他手里有名单,挑的下一站,恰好就是蔡小姐他们家的故居,住着的,有九成机率也是他家的故人,这就等于是,直接带着蔡小姐回家了。
他这种做法也恰恰暗合了蔡小姐的心思。
因为父母交待她的就是,试探性的回国,在不声张的情况下悄悄打听他们故居的情况,摸清楚房子最后是个什么归属,还有没有可能把它收回,并赚一笔。
一听安秘书所说的地址,她心里怦然一跳:下一站要去的,好像恰好是她家。
几个香江来的年轻人到了老城区,顿时也起了兴趣。
聂涵毕竟大家小姐,见过世面,懂得也多,而香江,基本上可以说是脱胎于广省老城区的,那不,刚好停车,聂涵一下车就说:“哇,这遍地竟然都是麻石。”
蔡小姐好奇了,看地上的石板:“只是石头而已,难道有什么说法吗?”
聂涵说:“我们跑马地的山庄,院里院外用的都是这种麻石,当年我爷爷联络了好久才能从大陆走私过去,花的钱不少,但那个院子也是他最心爱的。”
安秘书解释说:“它的学名叫花岗岩,这一整条街,全是花岗岩铺成的。”
看街边的青砖围墙,同样青色的壁上有金色的镂空雕花,聂涵也认识,兴奋的说:“这个叫灰批工艺,前几年,我爷爷想要中环的典当行按这个工艺来装外墙,但是试了七八工匠,效果都不好,梁叔专门从大陆找过师父,但是技术好的据说年龄都太大,来不了,最终就没做,真没想到,真正的灰批效果竟然这么好。”
蔡小姐明白了:“所以这些房子,果然特别有价值?”
又说:“如果拆迁的话,房主能获赔不少吧。”
越扒越有料。
安秘书笑着说:“这一片的居民可有福了,因为文物保护,他们将不在拆迁范围内,而且国家掏钱,免费做改造,要修建成大型的旅游风景区,不意外的话,改造工程将是我们聂氏来接,老板也说了,要在保护文物的基础上,一定要把它修建到功能和娱乐全部完善,让它成为广省的旅游新地标。”
蔡小姐的嘴巴都张成了O形:“哇,听起来确实很不错。”
聂涵说:“当然咯,中环那条旅游街,有一半在我妈咪名下,租金很可观的。”
所以蔡小姐家要面临的不仅仅是拆迁,而是一条未来的,就像中环古建街,以及她所在的,旧金山唐人街一样的,寸土寸金地带的旺铺!
说话间进了街上一条窄巷,有个小院门上有匾额,写着蔡氏二字。
安秘书让大家稍等,自己先进门,不一会儿,出来一位只有一条腿,架着单拐的老者,又瘦又黑,但双眼却很明亮,转而看陈柔:“就是这位,聂氏的老板?”
阔腿裤+平克初,陈柔只是寻常打扮,但有一种,跟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时髦感。
她上前握手:“您就是蔡师父吧,您这腿……”
蔡师父跟黄师父一样,听说是香江的大富翁来了,也有点受宠若惊,应该也是解释了很多回了,就只淡淡说:“腿三十年前就就没了,我也早就习惯了。”
陈柔跟着蔡师父进院子,算了一下:“那就是六零年前后呢,您当时四十来岁吧,出的车祸吗,未免太可惜。”
有个年轻人从院里月门的二道院里走出来,笑着说:“看不出来吧,其实我师父今年才56岁,他丢腿的时候,才是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呢。”
竟然才56,但看上去简直七老八十的。
直到刚才蔡小姐都很活跃,这会儿却默不作声,也只不停的双眼上下,四处打量。
陈柔跟着蔡师父进了月门,笑着说:“您老这地儿不必拆迁,而且国家规划,将来要搞旅游业,既然您是功夫世家,就该跟承建方提一提,建上一所大展馆。”
不像黄师父早有所料,蔡师父应该还不知道这个消息,搓手声颤:“真的?”
年轻人大概是他的徒弟,也笑着说:“那意思是,我们就不必搬家了?”
蔡师父再搓手,对年轻人说:“阿陶,快给你黄伯伯打电话,既然暂然找不到去处,就把物品全搬到这里来,我帮他瞅着,在这儿寻找一处院子。”
阿陶点头:“我马上去。”
在解放前,这些拳馆功夫堂的,既是友,也是对家。
但已经是新时代了,大家成了同行,反而会互通消息,相互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