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听说过你爹娘爱赌。”上官立德点了点头,感慨道:“实在苦了你这孩子了。”
“总归这条命是他们给的。”大约是被对方的话触动,青年不由红了眼眶,掩饰般的移开目光,低声喃喃:“什么时候被他们糟蹋完了,便也算了。”
上官立德便也叹了口气,虽说市侩浅薄了些,但本性上还是个孝顺纯良,没什么心机的好孩子。
许是年纪大了,见过的人太多,他如今反而觉得这样一眼就能看透的孩子更真实,也更招人喜欢。
这时,一声调笑突然响起:“这是谁这么不怜香惜玉,倒把我们这位新夫人惹的低头垂泪,梨花带雨的?”
高大的青年今日换了一身藏蓝的西装,面上依旧是嬉笑风流,不怎么正经的神色,尤其是他一进门的这句话,但凡听见的人,便没有几个不皱眉头的。
荼九立刻便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嘀咕:“怎么走哪都能碰见这家伙?”
“真是晦气!”
管家皱着眉,连忙拦住了想要靠近荼九的上官泓:“大少,老爷还在这儿呢,您好歹也注意些言语,莫要再和小孩似的张口就来……”
“有你什么事。”上官泓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我们一家三口说说话,你一个管家在这掺和什么?”
“有没有点自知之明?”
“好了,阿良这话也没错。”上官立德咳了两声,出声阻止:“你这么大的人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心里总要有个数。”
“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上官泓轻嗤一声,拉着椅子坐到了荼九身边:“不就是关心我这母亲一句,这不是为人子的孝道吗?”
“怎么就不该说了?”
“你回来到底是干什么的?”上官立德不耐烦的瞪他:“嫌我死的太慢了,来给我提前送终的?!”
上官泓哼了一声,没好气的道:“我回来是怕你被你的好管家忽悠着折腾死,病了不去看医生,学人家冲喜,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你知道什么?”上官立德一时气恼,又有些咳喘,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你当我、没看大夫?咳咳……”
“吃了一两个月的药也未曾见效,咳咳,反而荼九一进门,我今日便好了许多,咳,老祖宗流传下来的法子,自然是有用的!”
上官泓翻了个白眼,对于这种所谓的来自于老祖宗的封建陋习不屑一顾:“行了,别一口气喘不上来再厥过去,我从圣玛丽医院请了个医生过来,让他给你检查一下。”
“谁让你找那些洋医生的?”上官立德顿时沉下脸:“我不要他们看,那些蛮夷就会拿刀切来切去,那哪是治病,那是生怕我死的不够体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