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青风盯着木屋外面堆着的一小堆植物看了一会,见青年坐在屋里编着第二个篓子,显然一时半会并不打算上山,他才转身回了自家。
昨天打回来的猎物他已经抽空收拾好,那只小山羊的皮子也鞣制好挂在廊下风干,颜色雪白的羊毛柔软而松散。
等冬天做个皮帽子,他穿上一定很好看。
成青风出了一会神,才走到屋里,从床头的橱柜里翻出了一罐麦乳精,想了想还是又放了回去。
他坐到床边,浓黑的眉拧着,看起来倒是一副颇不好惹的模样,只是心里却在苦恼该怎么让那人接受自己送去的东西。
想了半天,他还是没想出什么有用的法子,不过倒是想到了别的事,便干脆利落的拿了一包花生,离开家往村里走去。
这会正是午休时间,村民基本都在家吃午饭,之后再睡一觉下午好干活,成爱国也不例外,刚吃了午饭往床上一歪,就听见了外头传来的说话声。
“青风怎么来了?”
正晾衣服的董桂花忙擦了擦手,把鲜少上门的侄子迎进来,关切的问:“有事找你叔?”
“嗯,老婶。”
成青风点头应了一声,把手里的花生递给她:“给叔加个菜。”
“你这小子,回回都这么客气。”董桂花没好气的让开他手里的油纸包:“拿回去,别跟婶子来这套。”
“怎么了?”成爱国一脸担忧的走出来:“青风啊,你有事直说,叔给你拿主意!”
这个侄子性格沉闷老实,又不爱出门,就算亲戚家除了逢年过节也都很少上门,这乍不乍的登门,成爱国估摸着不可能是小事,心顿时就提了起来。
“我就来问问。”
成青风没看出他的担心,低声问道:“问问小木屋里那个人的事。”
“您不是让我带看着一些吗?”
他本来没有隐瞒的意思,想直接问老叔关于青年的所有消息,但从昨天的接触中,他隐隐察觉到青年似乎并不想和自己扯上关系,也不想让人关注,所以特意找了个借口。
成爱国也没多想,琢磨着是该给自家侄子说一说,虽然不会多接触,但该知道的还是得知道,反正这孩子又不会到外头乱说。
他想着,便拉着成青风到桌边坐下,董桂花也连忙端了杯水,狠心洒了一大勺白糖进去。
“那孩子叫荼九。”成爱国端起自己装着清水的茶缸喝了一口,随后点了一支烟,把自己了解的情况说了一遍。
“他爹原来是县里公社的会计,他自己呢,也是县里毛巾厂的劳资科的科员,听说一个月能拿小三十块。”
说着,他可惜的摇了摇头:“这父子俩个要是不出事,日子可有盼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