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诡事十六(1 / 2)

忽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汝溪接纸的手抖了抖,她抬眼的时候迅速将纸放到桌子下面,一边面不改色的将手上的牌一丢,她拿起旁边放置好的毛笔:

“来来来,算算手上还有多少张吧。”

进来的是顾辞身边的小巧。

小巧知道今天这些大师们一天都在玩这些新奇的玩意,所以看见他们脸上已经黑的像是煤球她也不敢看,她道:“大师们,该吃晚饭了。”

原来已经这么晚了吗?

玩家们放下手中的牌,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虽然外面还没有完全黑但是也已经夕阳西下了。

“行。”

玩家们站起来默契的没有看汝溪,他们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很自然的回到自己的房间洗去脸上的墨水。

赖皮?

汝溪放下自己手上的毛笔,正当她想着下一次再画回来的时候扭头就看见了脸上开花的顾辞。

汝溪迅速转头咬住自己的嘴角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顾辞最开始不太熟悉游戏规则,后面熟悉了规则但是运气一如既往的不好。

那些牌就像她生的,找不到对象的崽子一样,根本没有人要,就算是前面有人出了她能接上的牌也会被上家截胡,她想接盘都没有办法。

顾辞对此也很无奈,不过谁叫她尊重游戏规则呢。

饭桌上面的玩家基本没有进行交流,他们像是在完成什么任务一样吃完了就赶紧回到房间,简单的消食之后就躺在床上休息。

这是他们之前就说好的,等到半夜的时候再去看看。

看这些人睡得这么早,守在门外的小丫鬟露出轻松的笑容,她们本来还以为这些师会很刁钻呢,没想到这份差事这么轻松。

想着,小丫鬟们也放松了下来,等到困意来临的时候她们也没有挣扎,就顺着那股格外浓烈的困意睡过去。

顾辞闭着眼睛没有睡着,她躺在床上一副安详的模样。

或许是因为入夜了,林府安静的过分,在这种寂静的环境之下任何细小的声音都会被放大,连远处的猫叫狗吠都特别清晰。

窗外好像落了什么虫子一直鸣叫,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虫子也渐渐的安静下来。

顾辞能够清楚的听到其他玩家推开门后走出门的声音。

“笃笃。”

玩家们的房门被逐一叩响。

顾辞早在第一位玩家发出声音的时候就已经坐了起来,她伸手拉过旁边的轮椅正撑着手准备挪进去的时候,一双染着鲜红豆蔻的手从旁边伸出轻轻搀扶住顾辞。

顾辞没有拒绝,她顺着盲女的力度坐上轮椅后将不卿藏在身后,紧接着她熟练的拿出自己的小毯子盖在自己的腿上,末了她还拍了拍自己腿上的小毯子。

盲女等到顾辞的小动作做完之后才将她推到门口,她自己则是慢悠悠的躺到床上背对着顾辞挥了挥手。

顾辞不理她,打开门之后就看见院子里面沐青衣还有皮特章准备好了。

“十一点半,这个时间应该不晚。”

他们等了一会儿之后其他几位玩家也前后脚出来了,看着他们沐青衣抬起手展示了一下自己手上一直被掩盖住的道具手表。

这个时间跟他们约定的甚至还要早点,自然是行的。

沐青衣大致扫了一眼玩家都到齐了就决定出去,虽然玩家们到目前来看很团结,但是这也只是暂时的,他们只是约好了时间并没有约好要一起行动。

看着其他玩家们离开的背影,汝溪拎着她的娃娃有些不好意思的走到顾辞面前。

“我们要一起吗?”

说话的时候汝溪有些忐忑,她并不确定顾辞会带着自己,但是汝溪认为既然相认了那就要在一起,反正她不在乎什么奖励什么的。

“汝溪想和我一起吗?”

顾辞看见别扭的小姑娘笑了笑,她伸手拉住汝溪的手。

汝溪的衣服很漂亮,但是袖子敞开还有些蓬起的弧度,在带着凉意的夜晚冷风很容易灌进去,她捏了捏汝溪的手。“冷吗?”

知道顾辞在关心她,汝溪低下头不好意思的将头侧向一边小声回答。

“要跟您一起的,不冷的。”

这个回答真的很可爱。

顾辞眉眼温柔的看着眼前的少女,这个时候顾辞感觉到好似有一道视线落到自己的身上。

是偃师吗?

顾辞这样想着就顺着自己的感觉转头,果然,她转头就看见偃师站在一个光线不太明亮的地方,他像是一尊雕像安静无声。

他站在那里虽然脸上带着笑容,但是莫名的给人一种很脆弱的感觉。明明脸上的表情是笑,可是给人的感觉是忧伤。

“偃师?你没有走?”

汝溪顺着顾辞的视线看过去也看到了偃师。

他一直在这里?

汝溪瞬间生起警惕的心,她上前一步挡在顾辞的面前,那个长腿长手都娃娃也出现在汝溪的手上似乎随时都能被投掷出去。

偃师淡淡的看了一眼汝溪手上的娃娃。

那个小小的娃娃看上去毫无威胁,但是对比起白天见到的乖巧娃娃,现在这个娃娃脸上变得凶恶,周身也冒着类似于火药燃烧后硝烟的味道,那样凶狠的表情就好像要抓到他狠狠缠上他一样。

偃师抬头看了顾辞一眼,很快他就低下头让开了路,甚至害怕自己挡住路他几乎是贴着墙根站立。

对于汝溪的问题他没有打算解释,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打算开口。

偃师确实奇怪,人就在这里但是刚才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他。

“我们走吧。”

汝溪觉得莫名其妙,她来到顾辞的身后推着她就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偃师低着头不敢再抬头看,他现在做的最放肆的事情就是将视线放远点,这样的话就能看到顾辞滚过的轮椅和汝溪走过的脚。

偃师就这样维持这同一个动作等了很久,听着轮椅渐渐远去然后消失的声音他才敢抬头,看着空无一人的路口良久才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