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上去！”
“为了大秦，为了胜利！”
“兄弟们，大秦的父老们都在后面看着呢，咱们要是顶不住，妻儿老小都会被屠杀！”
“将士们，烈士丰碑上当刻下我等姓名！”
“一起战死，一起流芳百世吧，杀啊！”
秦军将士们早已经红了眼，敌人的进攻猛烈，但他们视死如归，就算是用性命来填，也要顶上！
开战几日，秦军之中十夫长、百夫长早已经全部阵亡，现在都是重新顶上去的军官。
千总、校尉、副将、将军甚至是大将，也都各有伤亡，千总的换人率达到了惊人的八成！
可以说，秦军所有的军官几乎换了七成，这是从未有过的伤亡率！
“大将军，再这么下去，咱们恐怕是很难顶的过今天了！”
城墙上，虎牢关守将郑钢面色焦急，他的左臂上包扎着绷带，之前被羽箭射穿了，到现在都没时间拔出箭头。
但这一切他都顾不上，作为资深守将，他对战场极为敏锐，自知如果按照现在的情况进展下去，天黑之前虎牢关必然陷落！
“盘点粮草、人数以及军械！”
白启号称人屠，对这一切的情况自然心知肚明，他沉着脸一直盯着战况，声音极为冷硬！
郑钢立即回应道：“我盘点过了，粮草还能支撑半月，如今城中能战之兵还有九万余，军械中檑木滚石早已经用尽，还有些火龙油，羽箭的数量也不多了！”
“嗯。”
白启闻言声音粗重，他知道郑钢所说的能战之兵，意思是包括了受了伤但还能动的士兵，其实战斗力已经大打折扣。
至于军械，白启通过战况也能看出来了，秦军已经很久没有扔下檑木滚石了，偶尔砸下去的石头，还是捡蛮夷们投过来的碎石。
“最多两个时辰，虎牢关就将陷落了。”
白启声音冰冷，没有丝毫的温度，似乎自己只是个局外人。
但郑钢闻言却是心中猛然一沉，白启的判断，比他想的还要更加糟糕！
郑钢没有再问该怎么办，从白启的语气中，他已经猜出来了对方是要与城共存亡！
虎牢关陷落之时，就必然是他们这些人为国捐躯之后了！
一个裨将不甘心的问道：“咱们已经派出了传令兵求援，若是援兵来得快，应该能守住啊！”
白启闻言没有说话，郑钢开口了：“最近的边关就是居庸关，但那一带也是蛮夷时常出没，他们就算是分兵前来支援，也很难挽回局势。”
片刻之后，白启紧紧抿着的嘴唇忽然开启了，声音沉重至极：“有多少伤兵？”
“大概……三万多人。”
郑钢不明白白启为什么忽然这么问，但还是赶紧回应道。
然而，白启的下一句话就让他如坠冰窟：
“让伤兵们再吃顿饭吧，然后浇上火龙油，从城墙上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