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咽了口口水，喉结耸动。
浴室里安安静静，恍若无人，他只能听到自己巨大的心跳声。
“对啊。”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路小舟跟褚凰羽早就来洗澡了，现在肯定已经洗完了！这应该只是她喝多了，衣服没拿走吧！”
他干笑两声，上前敲了敲浴室的门。
“请问……有人在吗？”
“有人吗？”
“嘿！褚小姐？”
……
回应他的是无边的沉默。
“哈哈！我就说嘛！”
确定里面没人，郝帅把搭在肩膀的衣服一扔，又迅速脱掉裤子，哗啦一声拉开了浴室的门。
“都这个时间了怎么可……哎呀妈呀我的天老爷啊！”
郝帅话音未落，突然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一个箭步向后窜去。
——早已没了热气的浴室里，褚凰羽依旧倚在浴缸的边缘，睡的很沉。她半个身子沉在水中，因水的浸泡已然变得苍白无血色。
“对对对对不起，我叫门了！你没出声！”郝帅下意识捂住眼睛，大声解释道。
“……”
没得到褚凰羽的回应，郝帅将手指微微分开一个缝，小心翼翼地看去。
女孩睡得不太舒服，眉头蹙的紧紧的。她脸色不好，平日里淡色的唇泛着微微的青色。
郝帅心底一沉，缓缓移了步子过去。他伸出指尖，试了试水温。
好凉！
想想也是，从路小舟他们两个进浴室到现在，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
“不会出人命了吧！”郝帅战战兢兢地探了探褚凰羽的鼻息，“呼……还好活着……不对！我在干嘛？当务之急是把她弄出来啊！对对对！找秦大姐！”
他套上裤子，慌慌张张地冲出浴室，一把拉开KTV的房门。
空无一人。
“秦大姐？秦大姐？”
郝帅又去院子里找了一圈，依旧没有。
“这个时候还能去哪里？！电话也没带！”
郝帅心急如焚，只得冲上二楼。
路小舟的房门是锁着的，郝帅刚想砸门叫她起来，却突然想到什么。
“如果声响太大，大家都醒了，那岂不是所有人都会知道我看见了褚凰羽的……咳咳。不行，这样对她的名声太不好了，嗯，不是因为我怕死，不是！”
他暗自做了一波心里建设，然后轻轻敲了敲路小舟的房门。
没人应答。
“路小舟？路……小……舟？”他小声喊道。
他哪里知道，屋里的两个人正沉浸在彼此之中，谁还能听到他那比蚊子音还小的声音。
“睡得比猪还死！”郝帅生动地演绎了苍蝇搓手，焦急地下了楼。
“褚小姐，这不能怪我了，你的亲朋好友们都太不靠谱了！”郝帅回到浴室，站在门边，仿佛在向神告白：“我想来想去，为了你的生命安全和我的生命安全，还是我把你弄出来吧，你放心，我不会看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一边嘀咕，郝帅一边捂着眼睛挪腾进浴室。他看不到眼前的东西，只能凭借伸出的腿和手来试探距离。
“天灵灵地灵灵，所有神仙都看着呢啊，我是来救她的，你们保佑我，让她千万别醒啊……这年头，像我这么够意思的朋友不多了，可不能让她失去我啊……”
在话痨郝帅的自言自语中，他的脚成功来到浴缸边缘。他抿抿嘴，伸出右手，寻找褚凰羽的方位。
碰到了！
他暗喜，随即抓了抓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