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适时露出惊讶又担忧的表情,眼下的幸灾乐祸却呼之欲出。
“那可怎生是好?我们女子出嫁从夫,一直都讲究从一而终,被休了可是要一根绳子吊死的!”
说着,眼眸还沁着泪水,好似真是一个贴心的姐姐般。
她见云辛籽脸色青白,身子还有些羸弱,不复当初马上英姿倾城之态,心中更是兴奋不已。
当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云辛籽身上,如今,她不过是一被休弃的凄惨妇人,若不是场合不合适,她都想大笑出声!
云辛籽,你也有今天!
云舒迈着优雅的步子缓缓上前,握着云辛籽的手,轻柔劝慰。
“辛籽妹妹,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啊,你若是寻死,让姐姐怎么办?”
“既然你这么舍不得我,那就和我一起去死咯。”
云辛籽猛地抽出自己的手,用帕子使劲擦了好几遍。
云舒脸色一变,眼底淬着毒。
都这样了,她还这般傲!
“妹妹长妹妹短的恶心谁呢,我家没有长得那么丑的姐姐。”周涵絮厌烦极了云舒,说话自然毫不客气。
云舒最是在乎自己的容貌,一点儿也听不得旁人对她容貌的诋毁,闻言,温柔端庄的形象现出崩裂之势。
她忍了又忍,又道:“我们大胜也有改嫁的女子,届时到达寒尧州,也可寻个庄稼汉过日子,或者让你姐夫寻个小厮配着过着也行,不过妹妹可得收敛性子,不能再任性了。”
就算再不介意身份之别的云墉链和秦氏也听不得云舒如此侮辱他们宝贝闺女,他们扫了一圈,见周遭人都是一副看好戏嘲笑的姿态,脸色奇差。
云辛籽却十分镇定,似笑非笑地瞥了云舒一眼,像是看一个跳梁小丑般。
“哦?你有心替我寻夫君?那敢情好,那我不得好好感谢感谢你?”
冷然的话语,冻得周围人一寒,连忙收敛看戏的姿态,低着头当鹌鹑。
忘记这姑娘的手段了,她的热闹可不是他们命薄之人可以看的。
云舒不是没察觉到周遭变化,只是有些不解。
她印象中的云辛籽,还停留在死皮赖脸追着祈南王跑的那时期,自觉她就是一个贪图富贵无脑的蠢笨女子,起不了什么风浪,自然不明白大家在怕什么。
张氏像是终于能解气一般,竟忘了云辛籽以往如何对她的,还在一个劲地拱火。
“舒儿,你成婚数年,夫妻相敬如宾,此次你要好好教教你的辛籽妹妹,怎么做好为人妻子的本分才好。”
廖氏抱着料哥儿躲在后头,无声冷笑。
简直找死。
云辛籽最好能将张氏搞死,那她就能抢过她的窝头和贴己了!
“好啊,那就劳烦姐姐好~好~教~我~了!”
云辛籽指尖的银针乍然而出,对着云舒的穴位毫不犹豫地扎了上去。
云舒哪里还记得云辛籽懂得使针啊,早些年只记得她对着祈南王犯花痴了。
针扎在她的锁骨下方,开始是不痛无知觉的,不过多会,就觉得浑身像是被虫子撕咬般,又痛又痒的,她忍不住蹲下身子,试图抓出身上的那些虫子,却怎么也抓不到。
这番模样,与一开始的端庄之态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