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阳光,通红的火盆;
卧房之中已经是温暖如春,身处其中定然无比的舒适,但现在一个青袍汉子跪在地上,身躯竟然还微微地颤抖着。
这是冷的吗?
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
万万没想到一向敬重的公子,今日竟然如此的贪婪,王爷的衣袍都偷偷的帮其拿来,没想到还这般敲诈,真是令人心寒啊!
“小柱子啊!本公子是跟你借,又不是不还,这怎么跟要你命似的!”
向来的做事风格就是,此路不通,再换一路,绝不可能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刚刚的威逼既然成效不大,急急改成利诱应该还能有点收获,能捞一点是一点嘛!
“公子!小的真没有了,就这一千两还是王府的饭钱,公子如果都拿走了,整个王府都得喝西北风,您还要三千两,还不如把小的杀了呢!”
青袍汉子哭的那叫一个声泪俱下,那一把一把的鼻涕,差点甩到那身华贵的白色锦袍之上,这把那张俊郎的面容,都气的已经变了形!
这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家奴;
一个抠门的王爷已经够头疼了,辛辛苦苦为皇家办事,都已经两月有余,连一两的银子都不给,还说什么动用国库,需要什么手续,糊弄鬼呢!
堂堂的亲王别说用个几千两银子,就是将整个国库搬空,又有何人敢说一句,那可是掌管军机阁的闵王。
王爷抠门也就算了,一个家奴也如此吝啬,怎么说也是闵王府的总管,鬼才相信身上只有一千两银票,这可比他还像守财奴!
“小柱子,你要搞清楚,是你们王爷让我找你要的,你就不怕我告诉你们王爷,到时候再挨一顿打,多划不来嘛!”
李逍遥极力压制心中的怒气,依然强带笑容好言相劝,今日无论如何要敲诈出银子,那柄赤血剑可不能在那两个家伙手中长留!
“公子,您就别为难小的了,小的手中有多少银子,王爷都一清二楚,怎么可能拿的出三千两来?”
青袍汉子急急抹了一把眼泪,那可怜的神情很是真切,让人看着就十分的心疼!
“小柱子,你是存心欺负我是吧?信不信小爷将这闵王府的东西都搬空卖咯!”
白色的身影一下跳起三尺之高,俊郎的面容已经涨得通红,一双大眼冒出熊熊的怒火。
这已经是低声下气的祈求,竟然还是油盐不进,把他逼急了,那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您就是将整个王府都卖了,小的还是给您拿不出三千两银子,不过小的倒是有个主意,您要不要听听?”
“咦?甚好!甚好!快说来听听!”
刚刚还怒气冲天的面容,瞬间就变得和蔼可亲,真不愧大将军叫他一声狗公子,这确实是属狗脸的,那是说变就变啊!
“王爷书房有几个闲置的小玩意,都是皇上先前赏赐下的,王爷其实都不太喜欢,不如您……”
青袍汉子很奇怪地一笑,眼中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公子需要银子,王爷十分的理解,但轻易动用公家之银确实稍稍有些不妥,偌大的闵王府哪里还换不到几千两银子,只是王爷的面子微微有些放不下而已!
“极好!极好!既然都是王爷不喜欢的东西,那就送给我也是无妨。
小柱子啊!你去速速取来,我看看能值多少银子,啊呸,我也欣赏欣赏!”
俊郎的面容一本正经地说着,双手微微背于身后,那叫一个正气凛然,反正比偷好听多啦!
这是家贼通外匪啊!
“好嘞!公子您稍等!”
急急将手中紧紧握着的银票重新塞入怀中,这吃饭的钱总算是保住了,至于那些玩意,方正放着也是放着嘛!
“格老子的,我也是真笨,这么大的王府随便拿几件不就什么有了,还在这磨叽半天!”
望着跑出去的汉子,猛然一拍自己的脑袋,心中那叫一个悔恨。
因为两千两被那两个家伙将赤血剑都给扣下,这他妈都不敢出门了,死皮白脸地给这求半天,早知道偷偷随走几件东西不就完事了吗!
不行;
这得让那小偷赶紧来京城,这么多王公大臣,哪家不能捞点东西,还至于为几千两银子天天发愁吗?
“都已经传信两日了,那小偷怎么还不来京城,不会是死哪儿吧?”
口中自言自语地嘀咕着,随便就蹲在火盆前,连白色的衣袍都不知道撩一下,真是白瞎了这么好的锦袍了!
“公子,东西拿来了!”
只是一刻钟时间;
青袍汉子急急撞门而入,怀中抱着一个不大的锦包,那神情也是说不出的怪异。
身为闵王府的总管,这般明目张胆的偷自家的东西,这还是平生第一次,心中应该也有小小的激动吧?
“来来来,放桌上看看!”
不大的锦包被放在茶桌之上,猛然的一片亮光浮现,让少年的双目微微一闭,这可都是好东西啊!
“小柱子,把门关上!”
“好嘞!”
明媚的阳光,通红的火盆;
谁能想到如此光天化日之下,堂堂的闵王府后堂,竟然出现这等龌龊之事,太让人悲哀了!
“这座玉狮子不错,应该能值个五百两!这枚玉佩看着成色不怎么好,应该一百两都已顶天了!”
“公子啊!这可都是皇上赏赐的东西,您懂不懂啊?”
“屁话!我好歹也闯荡江湖十几年,这点眼界还能没有?”
“小的不是怕您被人骗了吗?”
“怎么可能,向来都是我骗人,哪有人能骗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