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城河,亦作濠;
作为守护城池的第一道防线,护城河的作用无比的重要,两军交战之时,如果敌人一旦踏上了护城桥,整座城池已经是岌岌可危了!
中原九州十三府,每一座州府都有一条护城河,而其中当属京城的最为壮观。
河宽二十有二,深十丈,条石垒砌驳岸,坚固陡直,河水自西北流入,向东南流出至御河环绕全城,戏称筒子河!
京城有四门;
每一座城门与护城河之间,尚有数百丈之遥,是一片宽阔之地,护城河一旦被攻破,作两军交战之用。
四座城门周围数百丈之内,是严禁修建任何房屋,甚至连一棵树木都没有,站在高大的城墙之上,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护城河的一切!
“那……那下面是人吗?”
一名护城军急急地问道,神情疑惑中带着巨大的震撼,以手揉了揉眼睛,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废话,城墙之下不是人,难道是鬼啊?大白天的说什么梦话呢!”
另一名护城军戏笑地说道,神情很是无奈。
天下间的兵马何其之多,但如果说最枯燥乏味的当属守护城墙和城门。
每日千般一律地站在原地,既没有浴血疆场,也很少有冲锋陷阵,其中的苦闷外人如何得知,但其实他们的责任无比巨大!
城墙的守护在白日之时,稍稍会有些懒散,若非大军压城之时,哪有敌人傻到大白天汇聚护城河边呢?
“不是,你看护城那边?”
先前的护城军再次急急地说道,并以手指向护城河的对面,仿佛在确认刚刚的问话。
今日的天色实在太过阴暗,乌黑的云层十分的沉闷,浓浓的雾气笼罩着天地,让人的目光确实受到很大的限制!
“是……是人吧?”
随着先前军士的手指望去,乌黑的天色之下,明亮的护城河对面,正在慢慢聚集着一片乌云。
黑压压的人头越来越多,但没有一人登上护城桥,甚至连那条官道都没有堵塞!
“不对,那些是流民!是流民!”
先前的护城军猛然脸色大变,惊呼声瞬间吸引了更多的军士,神情也变得无比的惊恐。
这几日;
城门口已经有不少人在纷纷议论,说是京城外来了很多流民,那种破衣烂衫的形态很好辨认,但奇怪的是这些流民都徘徊在城外数十里处!
现在将近正午时刻;
这传闻中的流民突然奔来护城河,难道这是要入城吗?
流民的问题想来是朝廷之重,大批的流民不亚于外敌入侵,一旦进入城中极有可能造成暴乱,但这些流民也属天下臣民,怎能不让入城呢?
京城重地向来防护严密,方圆数十里都在严密的监视之下,何况还有铁甲军守护,如此众多的流民,难道皇城就不知道吗?
不但知道,而且还很是明白;
皇城,军机阁;
诸位军机大臣都在俯首忙活着,虽然天色很是沉闷,寒冷也尤为的凝重,但大殿之中几个通红的火盆,让殿中依然温暖如春。
今日不是一个好天气,但却是一个好日子;
皇上大病初愈,明日还要在皇城邀请群臣,这让已经惊慌了两月有余的皇城,确实大大地松了口气。
皇帝无碍,皇城永固;
这似乎又回到了两个月前的往常,皇家依然还是原来的皇家,虽然皇城的亲王减少了几位,但不是还有一位掌管军机的闵王爷嘛!
如此睿智的亲王安在,朝廷的根基就不会动,只是现在……
闵王端坐在大殿的首座,双目微微闭起,文雅的面容还很是平静,只是一只手紧紧握着。
两个余月;
整个朝廷的重担,全部压在这位亲王的肩上,可想而知是如何的辛苦,如今皇帝痊愈,闵王爷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今日的诸位军机大臣都不会轻易打扰这位亲王,但闵王爷真的能安稳吗?
不能;
紧握的右手中还藏着一封密信,那是皇家铁卫刚刚传回来的,之所以现在闵王爷如此神态,也是因为这封密信上的内容!
那家伙又是对的;
这批流民确实是来自东都,而且是被人驱赶过来,其中的深意已经不言而喻,这是要以万千流民封了京城啊!
“王爷!王爷!”
一声颇为威严的惊呼从门外传来,一身耀眼的金甲疾奔而来。
“大将军何事如此惊慌?”
突然睁开的双目定定望了一眼金甲将军,两道富含深意的目光射出,让金甲将军的神情瞬间变得平静。
“禀王爷,太后让您去一趟慈寿宫!”
呼……
听到金甲的话语,看着那微微躬身的金甲身影,刚刚被惊起的诸位军机大臣俱是轻轻呼出一口气,差点被这镇北公给吓死。
作为铁甲军的统帅,镇北公虽然可以在军机阁来去自如,但却是很少出入,因为这金甲将军每次进来都不会带什么好的消息。
早朝时分刚刚接到圣旨,又受太后的赏赐,这可以说是举国欢庆之事,不就是太后宣召闵王爷,何必弄得如此紧张,这镇北公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沉稳了!
“噢!本王现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