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孝琳难以置信地笑出声了。
“妈,我对你非常失望,”她毫不留情地反驳,“你也是你们那个年代的顶级高材生,怎么还是满脑子精致利己的思想?”
叶杭并没有生气,“我不是精致利己,我是给你提个醒,男人没得到你的时候,都是百依百顺的,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对小陈的了解并不深,你也没有必要去美化这个男人。”
“我没有美化,”樊孝琳道,“你说的这些是推测,但他帮我挡枪是事实,他连命都能豁出去,他能有多冷漠虚伪,拜高踩低?”
叶杭叹了口气,“我不是来跟你争输赢的,我就是想提醒你,你才二十多岁,事业上你放心去拼,我和你爸会尽所有能力,把我们的资源都给你,但我只有一个要求,你不能拿这些去喂别人,甭管陈卓张卓,谁都不行,人性大多经不起考验。”
“他没要我的东西。”
叶杭道,“总之你记着,你,我,你爸,咱们仨是一条战线,我们不会强迫你做决定,但作为这个团队的主管,我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跳火坑。我话讲完,晚安了。”
屏幕一片漆黑。
樊孝琳无奈地靠在沙发上。
她承认,叶杭的担忧和提防是正确的。
自己也不是没见过人性的丑恶,更不是没有提防过陈卓。
在静海的时候,她借着自己在圈内的资源,还有调查研究的专业技术,就差把陈卓的老底都扒穿了。
连他高中被哪些女孩追过,她都知道。
至少在目前的调查结果看来,陈卓在那种鱼龙混杂的圈子里,还能保持这么个干净的老底。
没嫖没赌,没乱搞,除了爱抽烟,酒都不怎么喝。
不可能没人带他做这些事,但他都拒绝了。
算是比较经得起诱惑了吧?
但作为学历阅历事业成就都远超自己的老妈,樊孝琳也无法完全拒绝她的观点。
他会变吗?
深夜。
万豪酒店的大楼,依然灯火通明。
陈卓在大楼的风口站了二十分钟,等身上的烟味都散掉了,才回了宾馆房间。
推门进去,谢保萍房间的灯还亮着。
“姑娘到家啦?”
听见声音,谢保萍扶着腰,从主卧出来。
“妈,”陈卓连忙过去扶着她,进屋坐在床边,“又腰疼吗?”
说话间,他看见桌子上一堆凌乱的绳结,旁边还放着钩针和小金饰。
谢保萍道,“我听别人说,安全带编成手链可以保平安的,我看那姑娘整天在外面跑新闻,我也没个好礼物送给她,就想给她编一串手链。”
陈卓帮她按腰的手停了停。
樊孝琳平时戴的镯子都是香奈儿,梵克雅宝,爱马仕。
要是知道是谢保萍亲手做的,按她那仗义的性格,肯定整天戴着。
在电视台那种精英遍地的场所,她戴这么寒酸的东西,会被笑话吧......
尽管如此想,陈卓还是安慰谢保萍,“她知道您这么费心,肯定特别高兴。”
谢保萍犹豫了一下。
“小卓,要不,我们不治了吧,回家吧。”
“为什么?”陈卓停下给谢保萍按腰的手,蹲在她身前,“钱您不用担心,我有,我这几年攒了很多的。”
谢保萍很清楚,陈卓跑运输攒的这点辛苦钱,自己这个病没多久就会给他消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