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第一反应不是摄政王为什么会来,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赵轩会不会被吓破胆。
这也太惨了点,李逸风之所以招呼他们去听曲儿,就是为了让赵轩缓缓劲,现在这属于强行脱敏治疗了啊。
而此时的大厅中,确实跟妙妙想的差不多少,赵大公子原本就虚弱着身体跟着李逸风来的镇北侯府,准备看看比自己更虚弱的兄弟的。
谁曾想,到了大厅却发现,那在他梦中不断斩断人手的摄政王,不巧正在陆淼家的大厅里慢条斯理的喝着茶......
赵轩只觉得后脊背的寒毛根根竖了起来,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他现在踹死李逸风的心都有了,可人在这里,他怕自己先走反倒是会惹怒了摄政王,所以只能紧紧地拽着李逸风的衣袖,指节泛白到跟鬼爪子似的。
李逸风那绣着金线的袖口都被他给掐皱了,冷汗浸透了他的中衣直接贴在了后背之上,让他活像一条被抽了脊梁骨的蛇。
李逸风也没想到摄政王竟然会在八竿子打不着的镇北侯家里,他从来没有听陆淼讲过镇北侯跟他有任何的关系,甚至是交集。
但现在,他却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燕北极来的比这些人都早,甚至可以说是一夜未睡,只要一想到夜晚在他独享这黑夜的时候,那玉琢般的人儿可能在跟其他的女子共度良宵,甚至汗津津的看着那女子,他就戾气丛生......
府上的床已经被他这因为臆想而起的戾气拍塌了.....
燕北极将茶盏轻轻地搁在了案几之上,翡翠的茶盏与木桌相触,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他垂眸审视这茶盏中浮沉的茶叶,指节分明的手在晨光里泛着冷玉般的光泽。厅中熏香被穿堂风卷着掠过,在他眉骨投下阴影,一副没有看到厅中二人的淡然模样。
“小舅舅。”
李逸风轻咳了下,上前走了两步对着燕北极行礼。
身后木讷的赵轩在李逸风的咳嗽之下,也跟着行了一礼,这可不是之前妙妙在外行的额头礼了,而是正儿八经的跪拜之礼。
燕北极依旧没有说话,就任由两个比他小不了多少的后辈跪在地上,以头磕地。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地上跪拜的二人,穿的倒是人模狗样的,谁家好人家的公子,大早上起来就来走亲访友的?
没规矩!
燕北极在心底暗自冷哼,不想承认自己就是在吃一种没有名分的醋,甚至想到他们日常里勾肩搭背的样子,就感觉心口被醋到生疼。
他知道,这是镇北侯最好的两个兄弟了,几乎可以说是自幼玩到大。
可现在瞧着这两个不成器的东西,除了醋意之外就是觉得他们不配了。
李逸风在外倒还好,翩翩公子的样子,但在自己面前,畏畏缩缩,哪里有半点精气神儿?
而那赵轩,更是不堪,若是自己说话大声些,估计都得吓尿了,这样的人,哪一点能配得上与那玉琢的人儿称兄道弟?
他眼神极冷的看着眼前两个东西,直到远处传来了脚步声,才轻哼一声的说了句。
“做什么,快起来吧。”
李逸风站起身的时候,只觉膝盖都不是自己的了,疼的钻心。
而在他身后跪着的赵轩,也是一副脸色苍白,已经快去见太奶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