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力气大,碰一碰的力道和撞一下没什么大差别,翘香被她碰的趔趄了两步才稳住身形,无奈的瞪了她一眼,见她那副懵懂的样子只得伸手在她脑门轻轻点了一下:“别说话!”
荟容撇撇嘴,不说就不说。
她是搞不懂发生了什么,可不耽误她记下来一会儿同赵玥打小报告!
主院书房
崔权闭眼假寐着,桌角的香炉一缕青烟袅袅向上盘旋,最后消散于窗格间穿射而入倾泻在狼毛地垫的光束之下。
“阿耶,听说六妹妹要随九郎一道儿回长安。”崔权坐姿板正,脸上的神情亦是如此,整个人都像是有一根钢针刺尾巴骨似的,时时刻刻都恨不能保持一副规矩肃穆的模样。
崔渭虽体弱,可在这一点上也有些许肖父,他瘦削的脊背挺着,目光怔怔的盯着一处不知在想什么。
无人应答崔权也不着急,叹了口气自顾自道:“若是九郎非要带人回去,咱们只怕也是拦不住的。一会儿....”
崔渭的眼神闪烁:“叔母应当尚且不知此事,一会儿...还是莫要提了,都是一家人,总不好离了心。”
“阿耶可与九郎说了?”崔舟将目光放在崔权脸上,他自然知道一会儿不能说,那事,不止赵玥不知,便是王显姿亦是不知。
就连他同床共枕过了几十年的郑氏也知道的不清不楚。
崔渭说了一句后便继续发着呆,因为自小生病的缘故,旁人都能随意出门,他却连多走些路都觉得费劲,便是骑马都只能骑温顺的母马在崔府内的马场慢慢走。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比旁人更渴望知晓外头的事,任何事。
他知道崔权这些日子有寻过崔辩叙,可惜这个九弟原就是个混不吝的性子,去了一趟长安回来之后更是滑不留手,总能想到法子推脱。
即便推脱不掉他也总能在极短的时间内结束谈话。
祖父的院子他伸不了手,也不能伸手,可从祖父现在的反应来看,想必事情的进展是不顺利的。
“王家那小子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崔权突然睁开眼,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崔舟一怔,随后扫了一眼崔渭迟疑着道:“他同九郎一向交好,说是特意来喝喜酒....”
“这话你信么?”
崔权抿唇,仿佛对这个儿子有些无语,语气严厉了些:“金吾卫是没正经事了?还是朝廷喜欢养闲人?便是交好也没有特意请假来青州喝喜酒的,渭儿。”
将视线放在崔渭身上,他的态度缓和下来:“王氏可有说他为何而来?”
崔渭其实也不知道王鸣谦来做什么的,王显姿和这个弟弟差着岁数不说,还是隔房的庶姐,平日里两人压根没有任何联络。
此次也是王鸣谦进了崔府,他得了消息问王显姿的时候,她才知道王家来人了。
那副蠢样看的他颇有些心烦。
不过后来他着人仔细去打听了,王鸣谦带着那么多护卫进城,自然会有人注意到。
没费什么心思就打听到他们先是去了江上弦那儿,后面才到了崔府的。
崔渭运动量少,脑子自然要多动动才能把每天吃进去的东西消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