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内。
齐绪还在睡梦中,只觉身上沉甸甸的,抬手推搡。
许弘文攥住齐绪的手叩在一旁,“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有没有想过杀我,答案令我满意,我就帮你。”
此言一出,齐绪的睡意消散全无,睁开眼陷入沉默。
答案无非是“有”或“没有”。
可就这么简简单单的选择,却难如登天。
说“没有”太假,许弘文估计不买账。
但倘若诚实的说“有”,猪娃指不定要宰了他。
许久,齐绪决定说“没有”,虚伪的谎言最动听。
他刚要开口,许弘文抬手盖住了嘴唇,打断施法。
“我远比你想象中的更了解你。”
“你说谎时会盯着我的眼睛看,好似自己多么真诚坦然,就像现在这样。”
齐绪呼吸一窒,不由地偏过脸。
“你说真话时却闪躲着我的视线,还有心虚.....”
许弘文掐住齐绪的下颚,稍稍发力扭了回来。
“你吃东西时喜欢用右边嚼。”
“你穿鞋时习惯先穿左脚。”
“你每天晚上必洗一次澡,从未在早晨洗过。”
“你睡觉时从不平躺,总是以防御姿势蜷缩起来。”
“而你在思考时,你的手指会无意识的搓动。”
齐绪的指尖猛地一僵,握成了拳。
许弘文嘴角挑起戏谑的浅笑:“别想了,你打不过我的。”
“你得知道什么叫绝境,得尝一次输的滋味。”
“说实话,我喜欢听你说‘没有’,可我知道那是假的。”
“所以无论你念叨什么都没用,我不会帮你。”
许弘文一手按住齐绪的脖子,一手拿起枕头,声音清冷。
“早上的时候,你应该要对我用这招吧,也算你作茧自缚。”
齐绪眼神突然变得无比坚定,他抬手勾过许弘文的脖颈,双唇重重印在猪嘴上。
胸前的玉牌与对方的铂金吊坠互相磕碰,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许弘文睁大了眼,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他只愣了片刻,随即热烈的回应。
那双眸子里全是争强好胜,没有一丝感情。
许弘文心里门儿清,齐绪想利用诡异弄死他。
但只要脑袋里纯洁,这招就不管用了!
他要跟他杠到底!谁有感觉谁丢人!笑话他一辈子!
随着气氛升温,一团浓重的黑烟悄无声息的袭来。
齐绪斜斜瞄了一眼,握住铂金吊坠弯起嘴角,“再...见...”
许弘文全然无视,抬手紧紧捂住齐绪的眼睛,“听话,别看....”
他的声音有着异常的温柔,与冷冽的目光形成强烈对比。
许弘文的另一手轻轻转动着齐绪的手表时间,动作小心且谨慎。
浓烟顺着他的口鼻侵入五脏六腑,灼烧血肉。
许弘文最后发狠地咬了一口,齐绪的嘴瞬间多了一抹血色。
“别想着能结束。”
黑烟覆盖了许弘文的双眸,他的眼白全部被吞噬,漆黑无光。
“我一定会回来的。”
“死去吧你!”齐绪使劲将黑乎乎的尸体推下床。
他顺着床铺滑落在地,拖着尸体拼尽全力爬到窗户边。
“喝——!”齐绪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撑起尸体,毫不犹豫地从窗口抛了下去。
接着,他争分夺秒,一路爬到悬挂山羊头骨雕的位置,仰头看着。
杀人魔的身份已然暴露,他得趁大门没被三个牲口撞碎之前,先下手为强!
齐绪的眼神肆意横扫,强忍着骨折双腿带来的剧痛,爬向近两米的欧式落地灯。
他握住灯,艰难地回到山羊头骨雕下,撑起上身用力一捣。
“咚!”
齐绪急忙翻了个身险险躲开,拔出骨雕里的咸鱼塞进衬衣里,充当防身符。
窗外,原本晴朗的天空慢慢暗了下去,一股淡淡的黑烟弥漫在空气中。
它贴附着豪华别墅,无孔不入,没几分钟,天色又亮堂起来。
齐绪见大事已成,身体一瘫,仰头盯着天花板。
他全身都是汗,嘴里“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目光炯炯有神。
这个游戏,他赢定了!
.......
不到深夜,『色欲』完美拿下三杀。
昏暗的走廊中站满了厉诡,它们血淋淋的围在套房门口,幽怨地鬼叫。
“齐绪,我是许弘文.....”
“让阿言进去好不好...齐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