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看着窗外的混乱画面,忍不住捂嘴惊呼道:
“老公,这,这是什么情况?!”
张元林闻言一笑,脸上挂着淡然的神情,伸手将秦淮茹拉到自己身边,一边安抚她激动的情绪,一边解释为何会出现如此局面。
“这事儿从头到尾我都亲眼看着的,说起来还是棒梗做的太过分,原本我就想着让怀国他们仨把棒梗赶走了事,谁知道棒梗心里不服气,说话难听还动手打人,得亏怀国反应快,不然今天头皮血流的就是他了。”
虽说外面发生的一切都是张元林预设的计划,但老话说的好啊,一个巴掌拍不响,没有棒梗挑衅在前,张怀国他们又怎么可能找到打人的理由。
如果棒梗见好就收,避免惹是生非,他在拿不到钱的时候选择直接离开,而不是非要出言辱骂几句,还仗着不义之财嚣张跋扈,之后更是控制不住情绪用碗砸人,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一步。
所以从棒梗的种种行为来看,他就是欠揍,被打也是人之常情。
得知事情的前因后果后,秦淮茹不由的怒冲心中起,也开始撩袖子,看着是想找家伙冲出去助阵。
“别别别,到目前为止这还是他们孩子之间的矛盾冲突,咱们不能轻易出面,棒梗叫的跟杀猪似的,马上中院就会有人过来,要么是贾张氏,要么是易中海,等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再出去也不迟。”
秦淮茹气不过,咬牙切齿的说道:
“真是太不要脸了,一大早的到各家拜年要红包,这以前进村抢钱的土匪有什么区别,谁家还缺个磕头拜年的了,要他棒梗来装腔作势,而且这个小畜生居然用碗砸我儿子,我一定要让怀国打回去!”
在秦淮茹看来,钱财上言语上吃点亏都没什么,哪怕是折了面子也无关紧要,但是要动自己儿子,尤其是已经打在了身上的,这事儿就没得商量!
张元林特别理解自己媳妇,换作是他也一样,也就是怀国他们目前都安然无恙,不然早就冲出去把棒梗往死里打了,真到那时候谁来也没用,等着叫救护车急救就完了。
“媳妇儿你冷静一下,到目前为止咱们家仨孩子连根毛都没掉,是棒梗一直被打,而且老二已经帮老大把仇报了,不信你自己瞅瞅,棒梗脑袋早就开瓢咯!”
听到这话,秦淮茹脸色一怔,随后长呼一口气,放松下来。
“这样啊,孩子们没事儿就好,我这儿刚醒还有点迷糊,等我洗把脸再过来。”
张元林点了点头,笑道:
“没事儿,这里有我盯着呢,翻不了天,等下你看着把东西收拾一下,咱们吃过早饭就出发去爸妈那儿。”
秦淮茹闻言应了一声,拿起脸盆毛巾洗漱去了。
再看后院的群殴现场,被疯狂连击的棒梗已经痛到无法呼吸了,本来冬天皮肤就容易干燥开裂,这时候挨一顿毒打比任何时候都要疼,别看都是物理伤害,其实全部带着附魔效果的。
好在棒梗先前那阵子叫喊的足够响亮,即便是在屋里闷头大睡的贾张氏也听的一清二楚。
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贾张氏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坏了,还真的出了事儿,这都能被易中海猜中?”
一想到易中海不久前撂下的狠话,贾张氏觉得十分头疼,但很快她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转而心里充满了期待。
“也不知道是到谁家发生的冲突,好像后院就一个聋老太太是真的没钱,其他随便哪家都是有些家底的!”
听着孙子杀猪般的惨叫,贾张氏麻溜的起床穿衣服,但她并非心疼棒梗挨了揍,而是想迅速赶到现场,然后逮住打人者索要高额的赔偿!
刚出门,迎头跟赶来的易中海撞了个正着,砰的一声,两个人只觉得脑瓜子嗡嗡作响,纷纷抱头蹲下,嘴里不停的倒吸凉气。
“着急来就不能先敲个门吗,疼死老娘了!”
“后院棒梗被人打的哇哇乱叫,你倒好,居然还赖在床上不肯起来,我都已经跑过去一趟回来了,结果你才准备出门,那可是你的亲孙子,能不能上点心?”
一想到棒梗还在后院被人围着难以脱困,易中海没心思跟贾张氏计较脑壳上的伤势,催促她赶紧到后院去。
“不是,你都已经去了后院,还在乎我来不来干什么,棒梗是我孙子没错,可他也是你孙子啊,有你在不就行了吗?”
贾张氏很不满易中海的态度,对她来说,有人去管就可以了,早知道易中海已经去了现场,她应该再睡一会儿才是。
易中海气都想上去踹贾张氏了,咬着牙说道:
“这事儿你知我知,别人又不知道,对他们来说,我只是院内的一大爷,劝架救人没问题,可我没资格去替棒梗找回场子,更不可能替他去索要赔偿,贾张氏,你想偷懒没问题,但是别太过分了!”
听到易中海这么说,贾张氏点了点头,没有再出言反驳。
“是,你说的对,我才是棒梗的家长,这事儿是该我出面,那你跟我说说,打棒梗的是谁,家里有钱吗?”
易中海没好气的瞪了贾张氏一眼,说道:
“还能是谁,你孙子现在一脸的凶相,正常孩子见了动都不敢动,也只有张家的孩子有胆量和他动手了。”
贾张氏闻言一愣,面露惊喜的说道:
“嘿,你不说我都不晓得棒梗这么厉害了呢!”
易中海忍不住伸手扶额,恼火的说道:
“你脑子没问题吧,棒梗都这样了你还替他高兴,你自己被人讨厌嫌弃就算了,难道还想让孩子也变成这种谁都不愿意靠近的人?”
虽然易中海喜欢玩人前一套背后一套,道德绑架等阴险把戏,但他的三观对比贾张氏,许大茂这类极端小人而言还是相对正常一些的。
最起码易中海希望棒梗能和张家三兄妹一样,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争取做一个优秀的青少年,而不是成天游手好闲,靠着偷鸡摸狗,坑蒙拐骗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混日子。
可贾张氏从不这么想,她一心扑在如何吸别人血,如何坐享其成上,至于棒梗的未来前途如何,她根本就不关心。
反正贾张氏已经一把年纪了,就算运气再好多活个二三十年也差不多到了头,到时候想吸血都没精力了,那还有什么必要去在乎棒梗的死活呢?
“懒得和你说废话,既然是张家动的手,那咱们就去找他们要说法,现在张家是公认的全院生活条件最好,那秦淮茹还是个副厂长,肯定不差钱,就是他们家的人难对付,你该不会犯怂害怕了吧?”
见贾张氏一听到正经事情就想回避,易中海也是无可奈何,心里也是后悔的不行,想着自己当年为什么就那么糊涂,招惹谁不好,偏偏招惹了一个没文化,不讲理,还特别自以为是,又喜欢乱来的泼妇。
“棒梗是我孙子怎么可能坐视不管,现在他吃了亏,我肯定要替他主持公道的,张家再厉害再有能耐,他们家三个打一个就是不对,不过得你先起头才行,我再找准机会出手帮你,只有这样才不会被人怀疑说闲话。”
其实易中海很讨厌这样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行为,明明他很想冲上去保护孙子,替孙子争取利益,却还是要优先考虑外人的眼光,实在是太憋屈了。
反观贾张氏听到易中海说出这样的话后,腰杆一挺,下巴微微扬起,脸上也能看出明显的嘚瑟跟得意。
那表情仿佛是在说:怎么着啊,你再怎么想接近你孙子,不还得要我在现场么?
“行,那咱就走着,棒梗本身就是个病号,张家三兄妹居然还敢下狠手,今天非得让张家大出血不可!”
贾张氏说着,大摇大摆的走向后院,一副已经吃定了张家的架势。
易中海却没有贾张氏那么乐观,他沉默不语,眉头紧锁的跟在后头,尽管思绪飞转,大脑全力思考,但依旧没有十足的把握获胜。
毕竟易中海和和张元林斗了这么多年一次便宜都没占到,真正的百战百输,并且战绩完全真实可查,所以易中海十分清楚今天又会是一场极其艰难的对决。
当然易中海也试图分析过失败的原因,可如复盘来复盘去,易中海就是不能理解为什么明明有着大优势还是斗不赢。
正想着,易中海和贾张氏来到了后院,挤开人群进入现场。
贾张氏一眼看到了躺在地上哀嚎不已的棒梗,便几步走上前扑通跪下,开始了属于她的表演时刻。
“哎哟,我可怜的娃儿啊,到底是哪个天杀的把你打成这样,简直是丧尽天良!”
此时的棒梗浑身是血,看起来像是受了极重的伤,但真正的情况如何,把棒梗打成这幅鬼样子的张家三兄妹再清楚不过了。
作为饱受家教,十分听从父母命令的乖小孩,张怀国三兄妹牢记父亲的交代,特地避开棒梗的所有旧伤和要害出手,也就是说,别看棒梗被鲜血包裹着十分瘆人,实际上都是些皮肉伤,并没有到要死人的程度。
要知道张家三兄妹的本事都是张元林亲自教出来的,他们仨分别学到了什么样的水平张元林心里再清楚不过了,若非如此,张元林也不可能放心把一条鲜活的人命交给孩子们处理,不然这是对生命的蔑视,更是对孩子们的不负责。
张元林从不干没有把握的事情,而且他还躲在家里的窗口看戏吃瓜到现在,足以证明张元林的淡定自若,也就意味着棒梗根本不会有生命危险,连致残的可能性都没有。
可贾张氏管不了这么多,她只看到了棒梗浑身是血,便决定狮子大开口,狠狠的宰张家一笔,于是贾张氏鬼哭狼嚎,为棒梗叫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