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海世界·大脑梦境。
街道上的彩绘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到处都是不同艺术风格的画作,造型用色显得大胆而张扬。
而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似乎对这些早就习以为常,他们身上独特的花纹服饰让他们从容的融入其中,成为构成艺术的一份子之一。
然而就是在这么一条街道中,却混杂着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许安远浑身缠绕着炫彩色的绷带,披着个绣花风衣,黑着脸走在大街上,像个被甩进油漆桶里面的木乃伊,还用一块彩色的肩甲将自己右肩上的乐子脑袋罩住,整个装束显得人不人鬼不鬼。
于是毋庸置疑的,这奇异的打扮吸引了不少路人的注意力,他们一脸欣赏的看着许安远的衣服,又看向许安远头顶那七彩色的杀马特长发,不禁投来羡慕和赞许的目光。
一旁搀扶着许安远的阿芙洛狄忒虽然没有笑出声来,但许安远已经能感受到祂身体的剧烈颤抖,不用猜都知道祂现在憋笑憋得多辛苦。
许安远深深叹了口气。
本来对于要打扮成这个样子出门他是相当抗拒的,他脑中有更加惊艳且天才的想法......可想法还没能开始实施,问题就出现了。
他没有精神力!
没错,这件吓人的事情还是在两人决定出发前发现的。
时间回到半个小时前,
正准备出发的许安远忽然察觉到自己大脑里空荡荡一片,精神力连一滴都不带剩的,连最基础的【得体】换装都无法发动。
那一刻许安远的脸色比放了几十个月的酸黄瓜都要难看,整个人差点没两眼一翻睡过去。
阿芙洛狄忒有些不解许安远的反应,许安远只得跟祂解释道,自己没有精神力,就相当于法师没有蓝。
没有蓝的情况下他上去跟战士互掏,那不是纯送吗。
阿芙洛狄忒眼神异样,祂觉得许安远好像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定位。
毕竟谁家法师整天抡个比人还高的双手斧玩跳劈啊。
好在乐子脑袋及时解惑:
“没什么大事,灵魂受损了而已。就像尽管在梦境中,你的身体仍然带着不轻的伤,这就是灵魂受损的具象体现。”
“所以......阿芙洛狄忒之前给我做的包扎也根本没用吗?”
“恰恰相反,那个绷带有点说法,如果没有祂给你包这么一下,你恐怕已经回克莱因场地当观众了,事实证明,活了那么久的神还是有点好东西的。”
“那我这也用不了精神力,和回去当观众有啥区别啊?”
“别介,你不还有我么。”
“你?”
“啊哈,就是这个表情,我喜欢,不过话说回来,再不济你不是还有燃烧巨斧么?在灵魂破损的这段时间里,你就安心的当个战士吧~”
.......
回到现在,许安远结束回忆,只得一脸苦涩的把满腔的郁闷往肚子里面咽。
一旁搀扶着许安远的阿芙洛狄忒则已经放飞了自我,一会儿拽拽许安远的炫彩头发,一会儿捏捏许安远的脸,甚至不知从哪掏出了两个大蝴蝶翅膀,说要给许安远装背上。
对此许安远一脸悲愤,但却又无可奈何,没办法自己现在身体弱的甚至需要人扶,而且还没有精神力,三阶的阿芙洛狄忒探个脑瓜崩都能给他弹死。
于是只能默默记在心里的小本子上,等待日后再狠狠地报复回来。
许安远心里正郁闷着,却发现阿芙洛狄忒将一个冰激凌一样的东西递到了自己面前。
但和平常冰激凌不同的是,这个东西的颜色属实太过眼花缭乱了。
让人下意识以为这东西会不会是从什么放射性物质中捞起来的。
“不要苦着个脸嘛,难得一览其他文明的辉煌,况且......既然已经知晓黄昏将至,那就更要好好记住它现在的样子才是。”
许安远愣了一下。
他看着阿芙洛狄忒的双眼,忽然想起了伊索那时曾对自己说过的:
“你的朋友离开很简单,只需要听一段故事,并将其带到未来记录。”
......
许安远之前并未完整的听完伊索讲的那个故事,但他知道,里面讲的是绘海文明的历史。
世间最可怕的事情不是死亡,而是被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