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宽大的手轻易的按在了她的脸上,大手带来的巨力裹挟着高温和烈焰猛地钳住了姚红儿小半个脑袋。
“哈哈哈!姚红儿!你不配!你做不了月亮!你只是真君找的一个替身罢了!仗着这张脸!全是仗着这张脸!如今我给你毁了!你便什么都不是!只能再次变回那个一无是处的小丫鬟!”良木的脏器正在一侧身体倾泻而出,可她高大的身躯站的笔直,像是根将死未死枯木。
“你不用谢谢我!你不用谢谢我!”
红儿右手挥舞,良木摁住她脸的胳膊应声而断,但胳膊断了,可那手竟然还握粘在她的脸上,看起来恐怖至极。
双臂尽断,半身消失的良木依然在笑,在生命的尽头,她努力的回想着自己能说出的最恶毒的话,“你对南红枝下贱的模仿,太拙劣了,让人恶心!让所有人都恶心!好在从今往后,你可以不用模仿了,因为你已经丑的让人恶心啦!你比我都不如!”
姚红儿没有挣扎,只是安静的听完这一切,然后伸出手,掰下了那紧紧扣握在她脸上的手掌,掌心的火焰已经熄灭,她额前的发丝有些焦糊,由于被拍的太用力,脸蛋上也留下了红印,仅此而已。
良木呆呆的看着对方,“你的脸。。怎么会!?”
她确信自己的火法总该留下些痕迹才是,便是一个蟾宫天仙硬接也要受伤,姚红儿手持圣人道息作为仙胎,但她终究只是个炼神境啊!
其实她大可不必如此惊异,这天下能伤姚红儿的火早就不多了。
要知道,小胖凭借一根熬过汤的鱼骨便可精进火道。
而姚红儿不知被迫戴了多久那个女人的钗子。
九翎女帝有些记仇,但却并不小气。
用火?
你一个主修烟次修火,又自焚了道行的魔修,到底算个什么东西?
所谓的天仙境火行的魔修和那个在忘园外用火法的小剑疯其实没什么区别。
红儿冷漠地看着良木居士,缓缓举起了右手,这一次她要对着这个老妪的头砸下。
而良木居士则愈发恶毒怨恨地看着那张无事的脸,用尽一切怒吼道:“姚红儿!你根本就比不上南红枝,长得不如!天赋不如!本领不如!家世不如!你落到如今,不也没等来真君!没有人真的爱你!姚红儿!”
红儿回之以同样的爆喝,“我叫——姚望舒!”
啪!血液飞溅,天地间终于安静了。
血水中,姚红儿看着眼前惨烈的一切,手中的玉珠恍惚间更红了,她的月是血染,她的裙比来时还要鲜红了几分,如那红色的花,木棉花。
姚红儿确实做不了南红枝。
同样花时无叶,同样春时凌寒。
可木棉注定仿不成粉白的桃花,它太红了,红的像是血,扎人眼。
它更学不来花瓣如雨,倾落随风,停君肩上,处处可怜。
便是要落下,它也要瓣蕊一体,一整朵的脱离,果决的就像是从未爱过枝头,狠狠地砸到谁的头上,让他抬头看,烽火欲连天。
十丈珊瑚是木棉,花开红比朝霞鲜。天南树树皆烽火,不及攀枝花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