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周殷、曹咎后方,就有一被缚的楚将大声怒斥:“无耻叛贼,背主投敌还敢在此辱骂项王,早知今日,我便该先斩汝等首级,为我楚国除害!”
“季布,汝一阶下之囚,死到临头,安敢狂言!”
曹咎恼羞成怒,回头骂了一声。
周殷则对吴广谄媚笑道:“大王,此人便是项羽手下大将季布,旁侧那老翁是令尹范增。吾等曾欲劝他们投降,但这二人冥顽不灵,愿为项羽效死,还请大王处置。”
“嗯,两位将军的功劳,寡人知道了,后续定有重赏。”
吴广点了点头。
二将大喜,慌忙谢恩,然后喜滋滋的退到一旁,望着唐王向季布和范增走去。
他们两个终于从西楚这艘将要沉没的破船,跳到了唐国这艘大船上,算是保全了性命与富贵。
可季布和范增二人,下场恐怕就有些不好了。
“范公,咱们又见面了。”
吴广神色古怪的打量着跪缚在地上的范增。
这老头脸上有一大片青紫,额头上还有一个大包。
当然,旁边的季布也没好到哪里去,额头尽是鼓包,就像被什么东西砸了一通似的。
范增一直闭目不言,直到吴广走过来主动招呼,他才睁开了眼睛。
“是呀,老夫又与唐王见面了。”
范增平静开口:“素闻唐王行事仁善,不欺孤寡弱小。若唐王存了尊老之心,还请给老夫一个痛快,勿要多加羞辱。”
吴广皱眉道:“寡人岂有羞辱范公之意范公乃当世智者,寡人善待还来不及,只希望范公日后能指教寡人。”
范增扫了一眼张良、陈平、蒯彻等人的身影,大笑道:“唐王说笑了,唐国人才济济,多有智谋之士。老夫不过一乡间匹夫,牙齿都掉尽了,哪有指教唐王的能力。唐王无需多言,还请杀了我吧!”
范增说着,主动抬起下巴,露出皱松松的脖子,一副还请动手的模样。
吴广摇摇头。
招降失败。
这范增是个硬骨头。
吴广又转而看向季布。
季布朗声道:“我季布发誓为项王断后死守,就绝无降敌之理,唐王还请死心,我是绝不会像那两个背主小人一般,为活命而做此苟且之事!还请唐王动手,也给我季布一个痛快!”
吴广还没开口,就再度招降失败。
他也不恼,只笑道:“有丁将军在我营中,寡人又岂会对季将军下杀手。张敖啊,带人先送季将军和范公回营,好生款待。”
“唯。”
张敖应了一声,让人押着季布和范增离去。
对吴广来说,这二人招降不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先关起来就是。
反正不能随意滥杀,特别是范增在西楚的地位很高,杀掉会对他名声有损。
周殷和曹咎之所以生擒这二人来献,不是当场杀掉,也是有些害怕担上杀范增的名声。
而下令软禁范增、季布二人后,吴广的注意力转移到一个更重要的地方。
周殷和曹咎细细交代了项羽率军逃亡的情况。
和吴广、蒯彻在受降前猜测的一样,项羽就是带人往东边泗水郡跑了。
“项羽往东走,那刘邦撤军或许就和他有关。这老小子狡猾的很,只说有西楚残军入泗水,也不和我说那人疑似项羽。”
吴广笑骂了刘邦一句。
不过既然知道了项羽逃跑的情况,那唐国接下来自然就要有相应对策。
今日是项羽逃跑的第三天,若是他一直强行军赶路,说不定都要赶到蕲县了。
整整三天的距离,吴广的大军现在出发,那肯定是追不上的。
“蒯卿,我军各部所有骑兵加起来,能有多少人”
吴广看向蒯彻,他负责军内情报统计,对这些数据很清楚。
蒯彻略一思索,道:“大王,若算上韩、魏之军,所有骑兵加起来应有六千。”
“够了,留千骑随我大军,其余尽皆前往泗水郡追击项羽。”
吴广说着,又想到一事,问道:“之前关中派来的两百骑兵可在”
蒯彻点头道:“那两百骑甲胄特殊,独立建制,由骑将杨武统率,也跟随在军中。”
“嗯,让他们也一起去吧。所有骑兵由栾布进行指挥,吴冲为副,他们的目的是在项羽南下前将其截住!”
“寡人要项羽,死活不论!”
吴广定下追击兵力,又任命好这支骑兵的主、副将领,正式下达了追击项羽的命令。
而这时陈平凑过来,阴声道:“大王,此番追击项羽,正是我军趁势占领泗水郡的好机会啊!”
吴广眉一挑。
泗水郡,之前是西楚的地盘,现在被刘邦实际控制,是老刘的根据地。
想到刘邦。
吴广嘴角又有笑意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