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神京城郊外路上,事情虽然一波三折,可到底不是去西天取经要十万八千里,九九八十一难,终是蜗牛爬一样从日上三竿在日落西山,夜幕降临之际到达指定地点。
平时出门不是坐轿子,就是马车,许许多人从一出生 ,能够用两条腿,在一定时间丈量地面长度许久的从来就没有过 。
是以人到了目的地 ,别说撩撩衣服,挽袖子 ,投入十分热情 好好大干一场 ,吊着一口气到了那里 ,不说个个狼狈不堪, 气喘吁吁,汗水涔涔, 就说一到目的,众人不管不顾 ,地面上是脏是干净 ,就如烂泥一样 ,瘫软在地面上。
如此模样 ,哪里还有往昔十分讲究模样。
当然 这些狼狈不堪的人 ,不包括陈子文,心心念念的仙葩琪草,到底是在这些人儿,踉踉跄跄,坚持不住的时候 ,好心好意劝说一番, 扶上一旁跟随的马车。
又在这些莺莺燕燕心地善良体恤自己父母,和贾母,面露为难求情下,也顺理成章,被陈子文半推半就,不情不愿 请到了马车上。
至于那些玉字辈, 草字辈 ,还有其他贾家族人, 那是一点点都没有得到陈子文照顾。
这也不是说陈子文铁石心肠,不懂怜幼悯老,而是这人数确确实实太多 ,马车数量有限, 再者最重要的是这些人生得貌美如花女儿,也没想着给陈子文说和说和,如此没有直接关系, 如何能够在关键时刻另眼相待?
好在陈子文熟读医书,到底也知道, 就算是乍一走路不习惯,一时间腿麻腰酸 ,随着时间的流逝 ,如同灌了铅一样,每一步走来 ,都是要莫大的勇气和毅力 。
并伴随着无奈涕泗横流。
看向陈子文的目光更是楚楚可怜 ,眼里都是蓄着希冀之光 。
到底是玄修之人 ,将眼睛一闭 ,来了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
至于奶娃子和那些需要帮衬的人,自然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囫囵给一并照顾。
此过程中倒也有某些纨绔子弟耍赖,或者说是某些老而不死 是为贼的老东西, 想要倚老卖老 ,可那些监督之人可不会惯着他们,先上去好言好语催促一番,若还赖在地上撒泼打滚 , 那皮鞭免不得就是哔哩吧啦的往身上招。
皮开肉绽 ,血肉模糊,那倒不至于,可衣服一下子变得衣衫褴褛 ,倒是分分钟钟,那些能够被派来监督之人 ,到底是专业人士, 打起人来只伤皮肉,而不伤筋骨半分,丝毫不影响今天打了 ,明日继续下地干活 , 真真是专业 。
果然挨上几鞭子毒打,那些不甘乖乖就范的人, 立马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个个一扫之前颓废模样 ,支棱起来。
一瘸一拐往前,扛着量身定做工具走去,丝毫不敢再停留, 生怕又来上一鞭子。
贱皮子就是贱皮子,好言好语相劝,一点 也听不进去, 每每都当做耳旁风,左耳进右耳出 , 还在那里污言秽语反驳 ,说什么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今日虎落平阳被犬欺 ,到底是富贵人家,底蕴深厚, 终有死灰复燃之日 。让那些监督之人打他们,别太张狂。
今日之辱它日定当十倍奉还等等威吓之语。
那些监督的人到底是吃黄粮的,见惯了风风雨雨 , 如何能够惯着他们 那些臭脾气,又是一顿噼里啪啦教训。
在这帮顽固不化 ,死鸭子嘴硬 ,连连求饶之下 这才停手 ,到底这些监督之人,之所以之前给陈子文面子 ,对于一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完完全全是陈子文是二老板。
而对于这些敢于对他们张牙舞爪,叫嚣不已蠹虫之人,岂会当做一回事。
现在已经是阶下之囚,被贬去郊外劳役 ,大小王分不清 ,案板上之鱼肉,也敢与锋利刀俎逼逼赖赖 ,真是不知所谓 。
………
看着天色将晚,那些监督之人,到底还是多多少少,懂得一些人情世故 ,没有让那帮累成狗的人立马干活 。
而是传出话来, 让贾家众多族人,就地休息,埋锅造饭的埋锅造饭, 该搭临时住所的搭临时住所,一句话总结 ,该吃吃, 该喝喝 ,该拉拉撒撒也要抓紧而行。
如此一来此地立马就如同热闹非凡集市一样 沸腾起来,不出一时半会儿 ,在这逐渐黑下来的天幕下,竟然零零星星 ,距离忽远忽近燃起一堆堆篝火 ,在火堆的照应下,隐约可见贾家族人在那些监管之人看管下,如同分布在棋局上的黑白棋子 ,井然有序的该干嘛干嘛 ,一点也没有让人浑水摸鱼,可乘之机,趁着人多眼杂,黑夜降临,人心惶惶,初临陌生之地 ,被别人磨磨擦擦揩油 ,或者是别有用心之人去 ,拥拥挤挤吃其它人豆腐。
只能说皇帝拿钱, 他真的是办事,一点也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