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属下……我……”
遂安整个脑子都炸开了一般,浑身血液直冲而上,他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整个人连呼吸都忘了。
他的脸被宁遇慈掐出一道浅浅的掐痕,眸中竟泛起了水光,似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让宁遇慈再也找不见他。
宁遇慈拍了拍他的脸蛋,缓缓开口:“你喜欢我?”
遂安不敢看她的眼睛,垂眼盯着她洁白的手腕,长袖宽大,堆积在手肘处,露出一小节白皙如玉的藕臂。
他依旧不肯说话。
宁遇慈生生气笑了,在他额头戳了一把,“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小哑巴,给我解开,我要小解。”
她已憋了许久。
遂安这才如梦初醒,待到宁遇慈解决了生理问题,终得机会在地上活动片刻。
遂安买的民居比在清心庵的民居要大一些,院子里有一棵桃树,此刻正是桃花盛放的季节,地上吹落了满地的花瓣。
宁遇慈行至桃树下,仰头看了一会,“遂安,给我摘一朵。”
遂安立马动手在枝桠上摘了一朵含苞待放的桃花,双手捧着递到她面前。
宁遇慈朝他偏了偏头,“给我簪上。”
等了片刻没见他动,宁遇慈看出他眼底的挣扎,知道他依旧缺了一分勇气。
可她不能一直等,等到他有足够勇气的那一天。
“你既连给我簪花的勇气都没有,又何谈心悦我?”
“即便真有一日你我在一起成婚了,你连我的手不敢牵,我与你说话你也不回答。我何苦要同你在一起?”
宁遇慈这次动了真怒,“你继续胆小懦弱,守着这院子过一辈子罢。”
言毕,她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她不想陪他玩了。
遂安无措地看着宁遇慈的背影,心中咯噔一声,隐约明白过来,若这次他再没有回应便永远没有资格站在她身边了。
思及此,遂安身形一动,手比脑子快地上前两步握住了宁遇慈的手腕。
宁遇慈步子一顿,却没回头:“怎么?还想囚禁我?你若还想继续囚禁我,不如直接杀了我,谁害怕谁孙子。”
“姑娘。”遂安的声音焦急,听起来带着哭腔,“你别这么说。”
“属下只是……属下害怕老爷夫人不允许属下喜欢姑娘。”
他轻缓而郑重地将那朵娇艳欲滴的桃花簪在宁遇慈鬓边,第一次鼓足勇气把头埋在她后肩。
宁遇慈一动不动,察觉到沁湿布料的湿润,又听他继续说:“姑娘,对不起。属下并非真心想囚禁你。”
“你别……不要我。”
宁遇慈缓缓转身,触及到遂安湿润的眸光,静静地看着他。
遂安一时也不敢再说话,等候着宁遇慈最后的审判。
良久后,宁遇慈终于开口:“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闻言,遂安先是一愣,而后惊喜起来,“属下任凭姑娘差遣,肝脑涂地。”
时朗跟逢春三日回门时,逢春前一个晚上焦躁得一夜未眠。
怎么办,她要怎么办,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