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韩世忠大军占领已是一座空城的镇江时,武从文正带着赵福金进入太原城门。
数月之前的大清洗,虽然将江南安插在汴梁的暗探一扫而光,但有些重大事件还是没法完全封锁消息,比如新皇的动向。
为了掩护岳飞和韩世忠的行动,也是为了安抚关西和西北两地,便有了这次西巡。
没有某鞭子的铺张奢华,甚至都没有龙辇凤驾,一行人还是像半年前那样轻车简从,只有随行护卫的三百骑兵。
当然,还有羽林营的那群小家伙,武从文有意识的想要带着他们多走走、多看看,否则这些功勋之后很可能要不了几年就会变成一帮纨绔。
一路行来,道路两旁还是上次那般破败光景,甚至因为汴梁这半年来减少了对西北的投入,百姓日子过得更苦了。
王禀和张孝纯的礼数十分周到,早早就领着一众西北文武在南门外迎候,进城后诸般安排也颇见用心。
如果说上次见到武从文,二人还多少有些形势所迫的味道,这一次却是打从心眼里的恭敬。
收复幽云、直捣黄龙、一战灭金,这些汉人几百年来只敢在梦中想想的伟业,燕王......不,陛下真的做到了!
两人还有个私心----下一步是不是就该轮到灭夏了?
例行宴饮过后,武从文推掉了众人接下来的安排和单独奏报,返回了对方为自己安排的住处。
赵福金的状态一直很差,接风宴只到一半就退席了。
武从文这次带着她出行,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就是尝试着解开对方一直都存在的心结。
赵福金门前站着一个身姿依旧挺拔的中年大帅哥,只是左眼上罩着的一条黑纱,略略破坏了整张脸的英俊,却让整个人更显出有故事的味道。
武从文显然和他很熟,走到近前也不说话,先一步伸手阻止了对方跪拜。
那人也不坚持,笑着冲屋内努了努嘴。
武从文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之色,暗叹口气抬手就要敲门。
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回身对还跟在后面的杨再兴道:“去休息吧,不用跟着了。”
杨再兴站着没动,还是那副冷冰冰的语气:“二狗临走前说了,让我必须寸步不离陛下左右!”
武从文顿时哭笑不得,心说:“老子回卧室见老婆,你他娘的寸步不离个屁啊?!”
正要开口骂人,忽然发现对方的眼神压根儿没看自己,而是始终锁定在一边的中年帅哥身上。
武从文一看更来气了,张嘴骂道:“滚滚滚!老子都到这了,还有个屁的危险,用得着你寸步不离?”
也不知道是想要磨一磨对方的棱角,还是根本就对几年前的事情还有怨念,总之武从文对杨再兴很少会有好脸色。
当然,对方也不憷他,同样一贯冷面冷言,闻言顿时一扯嘴角,“那可不一定!”
说着眼神还在盯着中年帅哥。
他从对方身上闻到了一种叫做高手的气息,与其说是不放心武从文的安全,不如说是自己兴奋了。
哪知对方根本就不接招,还对他温和的笑了笑,大家风范展露无遗。
杨再兴却被这个笑容刺激到了,再也记不得“二狗的吩咐”,直接一抱拳道:“这位兄台看来也是高手,可否到院中与杨某切磋一二?”
他如今早已放弃了和武从文一较高下的心思,却在军中着实没有再遇到第二个对手......
“嗯,陛下那个亲弟弟,也就是新晋的燕王武松,应该也是今非昔比......还有那个五大三粗的鲁智深,看起来该是力大无穷之辈,也不知具体战力如何?”
杨再兴不断给自己的骄傲找补。
不过武松和鲁智深如今都是什么身份?再加上这些年的东征西战,早就没了早前那点儿江湖气息,哪有心情和他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