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结婚的男人在世人眼里比较可靠，找他的案子越来越多，他似乎都没时间去想她了。
午夜时分，他异常疲惫，坐在家里的地板上，喝着啤酒。
喝一口，就想起她来。
啤酒苦涩，像极了那些话语，他反复咀嚼品尝，体会她的意思。
心木木地，是太痛了，痛得麻木。
自苦自虐，反倒觉得活着。
喝完一罐啤酒，他会开始上网查看时尚圈的消息。
他知道找不到她的，可万一呢？
万一有丁点儿消息呢？
他只想得到一个答案罢了。
他没有想过得到之后，要怎么办。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手里的案子忽然少了起来。
沈亦穆以为这是好事，他有更多的时间去找她的信息。
然而他料错了，案子变少是因为有风声说他被骗婚。
现在不仅离了婚，还被骗了一大笔财产。
这对一个律师的声誉是一个打击，完全没有信誉可言。
所长又找了他一次，大意是他该换个行业试试。
沈亦穆当即扔封辞职报告，离开了事务所。
钟律师听说后，给他打了个电话：“小沈，你怎么这么冲动呢？这事明摆着是有人动了手脚。”
“我知道。”沈亦穆当然清楚事务所里的弯弯绕绕。
“你知道还这么冲动？”
“可这是事实。”
“事实？！”钟律师失声道，“真的？”
“我确实离婚了，但没有被骗婚。那些财产是我自愿给她的，是我欠她的。”沈亦穆想了想继续解释，“当年您介绍您女儿给我时，她已经是我女朋友了。我……虽然最终婚礼促成了您女儿和女婿，但我伤害了她……”
“这……还有这事？”钟律师完全不知道有这回事，“那现在这是……”
“我以为我可以弥补她，我们能跨过这个坎，我……”沈亦穆说不下去了，缓了好一会儿，“她走了。”
钟律师一时跟着沉默了，不知从何安慰，最后只好说：“你之后有什么打算，需要我帮忙就告诉我。”
“谢谢，钟律。”沈亦穆没再喊钟律师老师。
一声钟律，了断了他和钟律师的师生关系。
沈亦穆去了一家外贸公司做销售，钱不如做律师多，唯一的好处就是和国外打交道的时间多。
他确定她不在国内，一定在国外。
她不会放弃她的梦想，刚毕业时她说过她要创造自有品牌。
如果在国内，他早就看到她的消息了，但什么都没有。
那只有国外了。
他的办法很笨，比大海捞针好不了多少，聊胜于无。
时间一多，脑海里的记忆自发地涌现。
五年前的，一年前的，轮番出现。
微小的细节一再被放大，反复在头脑里播放，像要证明什么似的。
那些细节梳理多了，沈亦穆更清楚地知道他到底有多盲目。
偏偏叶烬还来找他，像要印证他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