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涟瞧着谢丽,“如果……我想去花园呢……”
谢丽盯着地面的缝隙,眼里浮现嘲讽,一个被软禁的公主还想要去花园吗?真是没有自知之明。
“殿下,您身体不好,最多只能待十分钟,就得回来。”
“这样……”凌涟缓步走出祈祷室,沿着走廊慢慢走回房间。
高跟鞋敲击地面,哒哒哒的回声像在敲打心房,阴郁沉重。
谢丽皱眉,瞪着她的背影。
厌恶,无比厌恶。
她的容貌,她的声音,连她走路的声音都令人讨厌。不,连她周围的空气都令人恶心。
凌涟忽然停步,盯着走廊边上的一幅画看。
谢丽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厌烦,走了上去。
“殿下,回房间吧。”不容置疑的口吻,更像是命令。
“德雷克,什么时候回来?”凌涟看着这幅画问。
这是一幅风景画,远处是一座城堡,城堡外围有密林和荒野。
画上的城堡就是里德斯堡,她现在被软禁的地方。
“殿下,大人事务繁忙,从城里回来至少需要一小时,恐怕晚饭时才能到。”谢丽抬眼看了看凌涟,“殿下,不回房间吗?”
凌涟瞥了谢丽一眼,她似乎特别着急要她回房间,为了坐实公主疯了的传言吗?
谢丽急忙垂下眼,避开凌涟的视线,“殿下,昨天您说要把剩下的刺绣绣完。”
凌涟不再多说,往房间走去。
古堡的走廊十分昏暗,即便点了蜡烛,也因为相隔较远,光亮无法辐射所有区域。
摇曳的烛光反而令走廊更显得阴森。
墙壁上除了画作,还挂着毛毯,有家族纹章,有宗教故事。
“谢丽,你的姓氏是什么?”
清亮的声音划过寂静,打破了阴沉的氛围。
谢丽觉得怪异,她怎么会关心这呢?难道……
“抱歉,殿下,我不记得自己的姓氏了。”
“不记得了?”凌涟勾唇,托词而已,她是德雷克的人。
一个姓氏可以暴露很多东西,她不想说而已。
“是的,殿下。您称呼我谢丽就行。至于姓氏,大人曾说如果我做的好,会赐予我。”谢丽打开了房间的门,“殿下,您先等一会,我去拿绣布和针线。”
赐予姓氏?
德雷克还真敢许诺。
看管疯了的公主算是好工作吧。
凌涟冷笑,在房间里踱步。
整个房间十分宽敞。
一张大床靠在左侧墙头,四根床柱雕着繁复的葡萄花叶,撑着厚重的床幔。
大床左侧是一张摇椅和脚凳,右侧隔过一条走道,一张精巧的书桌顶在墙头,离窗户很近。
桌上散着一些纸,另有一支羽毛笔插在墨水瓶里。
床尾立着一面全身镜,镜子对着一组沙发和茶几。
茶几上放着一只花瓶,瓶子里插着一束蔷薇花。
沙发和茶几再过去就是一个壁炉。
沙发对着房门,另一侧就是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