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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这位年轻的大修士,心还硬不到冰冷的境地(115W)(1 / 2)

第132章 这位年轻的大修士,心还硬不到冰冷的境地(1.15w)

缚蛟真人拜师莽象真人这件事,乍一听,很多人估计会当玩笑话。

怎么可能呢,周缚蛟也是名传梧南的紫府大修,他何至于拜同为紫府的莽象为师。

然而,现在已经没人喊莽象真人了,喊的都是仙尊。

莽象仙尊。

紫府拜‘仙尊’为师,听起来不就合理多了么

王氏秘传的第一真人定律早已过时,目前的版本,紫府大修可以直接跨两级,被人尊称为仙尊,当然,只限于莽象。

可能有小傻瓜会疑惑,是不是有些夸张

但这种玩意儿,就和内卷类似。

当第一个人鸡贼的用站起来鼓掌而不是举手表达意见时,人们也会渐渐习惯于,通过站起来鼓掌表达意见,完全支持、坚决拥护、深深爱戴的意见。

这时,按起初的规矩,坐着举手的人,自寻死路算不上,自绝于人倒是真的。

莽象不会记恨下属的态度,但莽象身后的人会记得。

祖师身边的核心圈不大,站的人多了,利益就不够分了,不喊仙尊的,自会被第一时间踢开。

——

两天后的清晨,红灯照莽象山山巅,真人府。

在景怡老祖的带领下,王玉楼和王显周,以及王景怡的弟子铁画山,第一次踏入了祖师的府邸。

不过,对于祖师那样不在此世、逍遥于洞天而享无边寿元的大修士而言,这道场之巅的府邸不过摆设而已。

祖师的府邸很大,可大殿却是只有一个,原因在于,从府邸入门处,到府邸深处的大殿前,坐落着一座豪奢的五华灵粹池。

说是池,但五华灵粹池其实是种特殊的仙家奇观,类似于王家山中央的傻驴原。

这么说吧,可以将其视作玉楼在河湾港别院修建的溪池系统的高阶版,有点修仙者专属版雅趣的意思,但具体高多少呢

王玉楼搞得那套溪池系统,最贵的在于三点,起蕴养作用的灵水溪流、灵水池,以及池中养的众多灵鱼,为师姐修行准备的七株九品灵草秀水莲。

而祖师这五华灵粹池,是通过布设的几十种不同五行灵物,实现五行勾连,形成了以灵物本身构建的特殊天然阵法。

在辅以其他阵法的共同作用下,不同的灵物会互相滋养,从而缓慢的提高自身品级。

王玉楼注意到,五华灵粹池中的诸多灵物最高不过八品,没有七品,应该是七品以上的都被移走了。

忽然,走在景怡老祖身后的玉楼一怔,愣在了原地。

他见到了,曾在安柠小洞天中出现过的灵物,一模一样,全在祖师这五华灵粹池中呆着呢。

“跟上!”王景怡瞪了眼王玉楼,有点后悔把安柠洞天被抢一事和王显茂讲了。

王显茂啊王显茂,你的嘴巴怎么那么大,这种事,为什么要和王玉楼说

万一玉楼对祖师起了不忿之念,祖师是可以一眼看穿的。

想到这里,王景怡停下了脚步。

深深的看了眼玉楼,王景怡指着五华灵粹池,面带荣幸与感动的道。

“这五华灵粹池可以作为修士突破筑基时的闭关之所,灵山的灵机、五华灵粹池的灵机相融,共同作用下,突破概率会在原有概率的基础上再多两分。

如此绝佳的突破之所,如果租用,每月的租金可能都要上千灵石,但咱们王氏于红灯照内的弟子筑基时,可以免费使用。

说起来,祖师对咱们王氏不薄啊!”

王玉楼自然明白景怡老祖不是说洞天被抢不值得生气,所谓祖师不薄就是扯淡,王家年年给莽象一脉送年例,从未断绝,王氏不欠祖师什么。

景怡老祖是提醒他,要明确站位,心中想什么不重要,但站位一定要坚定。

“玉楼明白。”王玉楼乖巧回道,还对景怡老祖眨了眨眼睛。

“师父,我未来能用这五华灵粹池筑基吗”

王氏外姓筑基铁擒鹤的侄孙铁画山问道。

他是王景怡唯一的徒弟,也是铁家入王氏的交换条件之一。

“你是我的徒弟,自然是能用的,无非是需要打点一下,为你腾出时间而已。

祖师门下的修士很多,这五华灵粹池大部分时间都有人在用,筑基闭关动辄三月起步,需要排期。”

王景怡解释了一句,便带几人入了大殿。

莽象府邸只有一座大殿,再无其他建筑,但这唯一的大殿却是格外的恢弘。

高约十几丈,宽约百丈,至于长度,玉楼没敢用神识探查。

这种地方,可能只有袁氏响当当的大麒麟子袁五,才敢开神识乱扫。

“里面空间很大,你们到时候坐在人堆里就行,见我们这些筑基拜了,就跟着拜,不用有什么压力,权当长长见识。”

几人入大殿前,王景怡做着最后的交代。

“不过,一定不能失礼失仪,祖师今天会来,祖师伟力无边,不用特意看,便能清楚身边发生的所有变化。

故而,哪怕你们没机会走上前和祖师说话,今天也算与祖师见过了,未来,说不定就是份机缘。”

王玉楼不是太信景怡老祖的话,但他肯定是不会失礼失仪的。

大殿内,人就比较多了,王景怡安排几人先在墙根站着,而后便单独和同门师兄弟们打招呼去了。

莽象一脉人数众多,单拎出来可以单刷滴水洞。

三位紫府战滴水洞三位紫府绰绰有余,当然,需要宫九胜和红鲤等人离开滴水洞天才行。

剩下的滴水洞众筑基也不一定能稳赢莽象一脉门下的筑基。

至于练气

在筑基的神通下,大部分练气都会被顷刻炼化。

也因为莽象一脉人数众多,今日祖师收周缚蛟为徒,难得聚在一起,王景怡自然需要好好勾兑一番,混个脸熟是必须的,说不定未来某一天就用得上。

靠在大殿的墙边,玉楼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殿内的景象。

整个大殿内没有任何多余的杂物,大殿深处有一高台,摆的也不是什么神像、牌位,仅是一不起眼的石榻,看起来甚至不带灵气。

也不奇怪,莽象与赤明、烛照两位大修士共建红灯照时,已经紫府有成,他于此世间的道场,不需要什么装点。

王玉楼修黄金台,是因为王玉楼不够强。

莽象够强,所以,他的道场荒芜、府邸寒酸,也不会有人轻视于他。

大殿内,不少身着透红法衣的红灯照内门弟子正在为拜师仪式的现场布置而忙碌。

负责接待的弟子注意到玉楼和显周老祖、铁画山三人立在大殿的墙根,便赶忙上来打招呼。

“几位师兄,你们是哪一家的人”

能进来观礼的都是有跟脚的,属于红灯照的天龙人,所以接待修士才会这么问。

他虽为接待修士,但等人到的差不多了,就会离开此地,连站在门口听的资格都没有。

“我师为安北国王氏王景怡,这两位也是王氏之人,师尊去和其他师叔打招呼了,让我们在此等待。”铁画山赶忙道。

接待修士一听,立刻笑道。

“原来如此,那几位师兄且等,如有需要找我便是。”

玉楼看到了接待修士眼中的羡慕,心中却是有些复杂。

莽象的牛马,在外人眼中,却是红灯照的天龙人。

可他们又怎知道,为祖师做牛做马的代价

如此的修仙界,成仙,成仙,不狠怎么可能成仙。

——

参加过大型活动的道友们都知道,对于高规格的大型活动而言,其事前的准备,流程上甚至不比工程项目的管理来的轻松。

莽象祖师是红灯照的联合创始人之一,同时,也是名动梧南的知名大修士,而且如今正在筹备证金丹之事。

今日拜师仪式的另一位主角,则是红灯照紫府大修周缚蛟周真人,这位虽然半死不活,大家的观感也复杂,但却是位实打实的真人。

在所有的大修士长期躲在洞天里的情况下,洞天渐渐崩塌而无法入洞天的周缚蛟,这些年反而是红灯照存在感最强的紫府。

能不强吗

其他人都躲在洞天里修行,从而避免天地损耗其寿元,老周自己的洞天却完蛋了。

如果有的选,他也想做个小透明。

莽象仙尊收徒,缚蛟真人拜师,如此的阵仗,可以说,此次拜师仪式的规格是红灯照顶级的。

因而,具体筹备此事的担子落在了红灯照掌门黄秋生身上。

虽为红灯照掌门,但他甚至连经理人都算不上,只是管家,还是莽象专为恩情增发推出来的。

所以,干这种活,黄掌门不仅不会有怨言,反而会极其荣幸。

“能为莽象仙尊办事,我不需要一枚灵石,你们的贺仪也不用送给我,我只是.

景怡,快来,几位师兄师姐有心,准备了贺仪。

但.这些贺仪名义上是给莽象仙尊的,还是给缚蛟真人的”

黄秋生是红灯照掌门,但不是老祖的身边人。

王景怡是悬篆的弟子,王家也侍奉莽象多年,她属于莽象嫡脉。

贺仪这种尴尬而敏感的问题,黄秋生自然想往王景怡身上推。

其实,也不是贺仪敏感,而是今日拜师仪式的两位主角太敏感。

周缚蛟成了莽象的徒弟,还搞了这么大一个拜师仪式,来参加的人不送点能行吗

但送给缚蛟真人以周缚蛟以往和莽象的矛盾,这种好意似乎有嘲讽的意味。

那送给莽象仙尊且不说这事合不合适,单就‘祝你收了个好徒弟’的贺仪背后的内涵而言,也是不成立的。

一堆筑基,有什么资格给莽象仙尊送礼

怎么,你们还想让仙尊欠人情吗

所以,作为仪式筹备负责人的黄秋生不想接这种事。

如今见王景怡早早就来了,他便赶忙以邻为壑,把麻烦扔给了王景怡做决策。

景怡老祖深知莽象抢安柠洞天的行径,她很清楚,对于收不收贺仪,收贺仪是不是祖师借机敛财,没什么可纠结的。

祖师啊,他不喜欢要脸,只喜欢修行资粮和成道之机!

而且,这些筑基给莽象送礼也不是什么人情,他们不配让莽象还人情!

以自己对莽象厚颜无耻程度之了解,王景怡确信,自己代收而后送给莽象这件事,他一定不会生气。

“你没提前安排归纳贺仪的人手吗”

心中已有成算,但王景怡却先怼了黄秋生一句,她面色严肃,言语间还带着几分不满。

装脸色、扯虎皮、压掌门。

若是玉楼托庇于周缚蛟之事不顺,就从黄秋生身上找门路!

“这我以为拜师仪式,都是长辈送礼,咱们这些晚辈,咱们这些晚辈”

老黄实在是无奈,贺仪送给谁这问题,他定不了啊,也没胆子定。

莽象和周缚蛟的关系太奇怪了,往日大怨,今日成师徒,水太深,他黄秋生把握不住。

悬篆和旦日不出面的情况下,他又能找谁商量

莽象一脉的筑基是多,可商量这种事,不就是编排上位么

不能怪黄秋生不用心,实在是那些紫府太踏马能躲事儿了,就跟死了一样,个个都是一副宗门不倒我就不出来的架势。

“你也知道自己是祖师的晚辈

罢了,安排人在大殿门口设个迎宾的台子,等下我去迎宾。

景怡是祖师的徒孙,就奉上一万枚灵石。

诸位师兄不用多给,意思意思,给个五千枚就差不多了。”

王景怡此话一出,黄秋生和其他几位筑基的脸色都不太自然。

也不是不好看,大家笑的都还挺体面的,就是不太自然。

被不软不硬的宰了一刀,能自然吗

王玉楼当初成婚,袁道深给的多,是曲云间借玉楼有功,慷宗门之慨才给的多。

可王景怡上来就给莽象徒孙定价一万枚灵石,给参加拜师仪式的其他筑基定价五千,这和抢没区别。

是,能来观礼的都是红灯照嫡脉中的嫡脉,大家不缺五千枚灵石,可需要灵石的地方多了。

合适吗

不合适!

然而,有叛徒觉得合适。

“景怡你定的非常合适,咱们毕竟是晚辈,该孝敬还是要孝敬的,我就出八千吧。

你们聊,我去安排迎宾台,景怡,你也早点过来。”

咬了咬牙,掌门黄秋生选择忠诚。

他毕竟是莽象提拔的,已经为莽象做了那么多事,不差多交这一笔规费。

只要莽象真能成为仙尊,这一切的投资都值了。

掏出八十枚上品灵石塞给了王景怡,掌门便火急火燎的转身离开。

景怡老祖看向其他几位筑基,笑道。

“不是我想收灵石,祖师是咱红灯照的紫府。

大家需齐心协力推祖师上去,宗门才能发展壮大。

宗门好了,咱们的日子不也好过了吗”

几人面面相觑,最后纷纷笑着掏了五千枚。

王景怡定的价太不软不硬了,五千枚,也就是这些筑基们一年半载就能挣回来的数字。

如果不给或给的少,那岂不是对祖师的敬意还不值五千枚灵石

对于自己的行为会不会得罪这些同门,王景怡丝毫没有担心。

想做事,总会得罪人,但有个祖师收徒的名义在,也就没那么得罪人了,顶多是小得罪。

可给祖师收了资粮,祖师就会记她一功,悬篆也会记她一功。

在她洞天被抢后,她反而依然忠诚,这种表现,可以在玉楼托庇于周缚蛟之事上,发挥一定的作用。

说到底,王景怡今日之主动,主动定性贺仪为‘晚辈的心意不给就是没心意’,主动接下收贺仪的活,主动给贺仪定‘莽象门下一万,其他筑基五千’的标准,都是为了玉楼。

周缚蛟确实会成为王景怡的师叔,但让玉楼托庇于周缚蛟这件事,不是王景怡上下嘴皮子动一动就能解决的。

修仙,或说着在修仙界混,就是这么麻烦,没人会无缘无故的帮你,哪怕自家人。

就这,王氏还属于幸运的。

作为莽象的牛马,虽然祖师时不时就会抢走王氏的小洞天什么的,但王氏至少能喝到莽象的洗脚水,多少人想喝却没机会。

仙盟治下玩的是某种类似于有限民主的东西,有限的具体人群是大修士。

如莽象、烛照、青蕊等叱咤风云的大修士垄断了仙盟范围内的一切高级资源——六品以上灵物不得交易。

天地间最好的资源都在大修士手中,跟着这些人混,总归比单打独斗好太多。

——

‘显周,带着玉楼和画山去找黄秋生,让他给你们安排到第一排,我已经和他提过了。’

接到王景怡的传音后,王显周不敢耽搁,赶忙寻找起了红灯照掌门的踪迹。

很快,玉楼便坐在了练气弟子观礼区的前排,具体来讲,高台左前方后半部分的第一位。

景怡老祖确实长袖善舞,居然能给三人安排这么好的位置。

高台肯定是祖师的尊位,是一块平平无奇的石榻,祖师不需要任何外物来彰显自己的地位。

高台前,正中间是过道。

两侧最前方则各有十张玉榻玉桌,互相间距离很远,这是给来观礼的紫府大修准备的。

因为不确定能来多少,因而先设了二十张。

如果来的人多了,再临时加,总不能摆一堆,结果空着一半,那不就显得沙比了嘛,这也是细节。

紫府玉榻区再往外,则是筑基观礼区,用的是金榻金桌,两侧各摆了四十张,来人多了,再加即可。

金榻区再往外,则是木榻木桌,练气坐的地方,两侧加起来摆了两百张,同样,也能再加。

玉楼的位置,便属于此区域的第一排,同时也是最靠近金榻金桌区的。

莽象祖师自然是能轻易知道来人是谁、属于哪家等等,但能坐在好位置,说不定能让祖师多观察半个刹那,从而记得更深刻些。

这,就值了!

说是为了简在帝心,也不合适,因为凡俗的皇帝哪比得上莽象祖师有权势,祖师都马上要有第三位紫府弟子了。

这么说吧,如果红灯照敢冷落莽象,莽象大可以带着门徒随便改换门庭,到哪都是实打实的实权大修士。

——

景怡老祖带着玉楼等人来时,尚为清晨。

这种大型活动,小牛马是第一时间入场、入座的。

黄秋生来的比王景怡更早,他的主要任务之一,就是安排观礼修士们落座,从而为大修士们的登场安排好气氛组。

玉楼在木榻上默默修行了一个时辰,忽然感到显周老祖用胳膊肘捅了捅他的腰。

“看那边,那谁来了。”显周老祖低声道。

王玉楼顺着老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黄秋生带着周梁卓、周映曦走了过来。

周梁卓和黄掌门聊得很投入,而映曦道友似乎有些神游物外,只亦步亦趋的跟在家中长辈的后面。

不知道为什么,周映曦没来由的侧头打量起了大殿内的情况,然后,便是一眼和玉楼的视线撞到了一起。

无形的目光在空气中无形的碰撞了一下,又无形的消失,两人隔着七八丈的距离点了点头,也没多打招呼。

玉楼却想到,上次,自己和映曦道友于莲仙城相遇,如今又见到了,其间相隔甚至不到一个月。

他继续躲在人群中修行装乖,显周老祖也没再说什么。

红灯照有那么多大修士,在这里,任何时候都要慎言。

那些什么都不明白的弟子或许还会暗中勾心斗角,但对于王氏而言,他们甚至没多少勾心斗角的空间。

在祖师门下,忠于祖师才是唯一的出路。

因而,一言一行都要谨慎,不能暴露真心。

王景怡如此,王玉楼也如此,可以说,王氏就是靠着这份谨慎,才能走到今天。

不谨慎的王氏子,出不了王家山。

哪怕玉安也很谨慎,当初他还是小毛孩子时,多少有些跳脱,但总归是个识大体的,后来也靠自己在伏龙观站稳了脚步。

“王玉楼,你怎么来红灯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