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在听完他们亲口说蒋六爷没有成家之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既有一丝欣慰,仿佛放下了心头一块沉重的大石;却也难掩一抹悲伤,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惜之情。
只见老人的眼眶逐渐泛红,泪水在其中打转,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其实啊,我并不是他的师傅,而是他的大师兄呢!虽然我们都出自同一派,但所拜的师父并非同一人。”
蒋纪云默默地听着这一切,对于眼前这位老人和六爷爷之间究竟发生过怎样的故事一无所知。
然而,当她回想起这个人之前听到六爷爷成家时所表现出的愤怒,心底便不由自主地对他产生了些许戒备。
就在这时,老人才开口问道:“哦,对了,那位受伤的女同志现在情况怎么样啦?还需要止血药吗?我这儿倒是还有一些。”说着,老人便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将它递了过来。
许凡赶忙伸手接下纸包,同时真诚地道谢:“谢谢您老人家的关心与帮助,她已经好多了!”
而老人则摆了摆手,表示不必客气“我主攻的不是治病救人,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随后,他的视线再次转向蒋文明手中的医药箱,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并感慨道:“既然你们都是那老小子的后辈,想来你们手上带着的这些止血治伤的药物定然要比我这点儿好上许多。想当年,那家伙可是极富治病救人的天赋呢。”
“爷爷,您叫什么名字啊,我们回去可以告诉六爷爷。”蒋纪元礼貌的询问。
“董继业,你们说了他就会知道是谁了,你们现在还是带她去找西医把体内的弹片取出来,要不然一直出血也不好,她会撑不了多久的。”董继业说完就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许凡看到那老爷子一脸的伤心就问邵庆年“庆年哥,董老爷子是你们村的吗?”
邵庆年缓缓地摇了摇头,语气沉重地说道:“老爷子啊,那还是 1940年的时候来到咱们村子里住下的呢。当时外面兵荒马乱的,到处都是战火,而他老人家呢,则是被咱们村里的人从路边给救回来的。”
顿了顿,邵庆年接着讲述道:“听老爷子自己说呀,他原本是出来寻找失散已久的妹妹的,这一找可就是足足二十多个年头过去了,但始终未能如愿以偿,一直杳无音讯。”
“也许是经历了太多的失望和挫折吧,到最后老爷子的心彻底凉透了,万念俱灰之下便选择在咱们这儿落了户。”
说到这里邵庆年的脸上不禁流露出满满的敬佩之情,他稍稍提高了音量,继续说道:“不过呀,还真得亏有老爷子在咱们村里住着!”
“当初鬼子可是经常进村扫荡呢,每次都会让咱们遭受巨大的损失。但自从有了董叔之后情况就大不一样,董叔可有一手制毒的绝活儿呢,那些鬼子只要稍微沾上一点董叔所制的毒,就会悄无声息地一命呜呼,连挣扎呼救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经过几次惨重的伤亡后,小鬼子们对咱们村子那可是怕得要命,轻易都不敢再贸然前来了。”
邵庆勇附和的点点头说“可不是,要不是因为天灾咱们没有粮食没有水了,大家伙儿也不可能想着离开村子出去逃荒,还差点都死在路上了。”
一旁静静聆听着的蒋纪云心中暗自思忖起来:莫非六爷爷之前交给我的那本毒经,正是这位董爷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