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陈设简单,仅几张简陋的木板床,紧贴着墙角摆放,上面铺着柔软的干草和薄薄的粗布被褥。
床边摆放着一个小小的木凳,屋子中央摆着一张矮桌。
桌子旁边搭建一方简易的土制炉灶,灶台上仅置一口小锅,锅底尚留下些许烧黑的痕迹。
整个小间虽显简陋,然却干净整洁,且温馨无限。
此时,众宫女正围绕着方才醒转的欧阳伦,其中一人贴心地递来一碗温水。
“欧阳公子,竟是追踪福伯身上的蝶粉而至。”思辰与飘雪宫众宫女惊愕不已。
“没错,我早已料定总舵主与盟主之间必有联系,故而一早便做了周密的部署与安排。”欧阳伦声音微弱,略显疲倦。
“人道欧阳公子才智过人,聪慧无双,果然名不虚传。”飘雪宫女由衷地赞叹道。
欧阳伦却苦笑摇头:“姑娘谬赞,欧阳伦实未料及,路途竟如此遥远,蝶粉于总舵主行至竹林之时,便全然消散。”
欧阳伦曾伴燕儿造踏足过飘雪宫,是以,众宫女对欧阳伦并不陌生。
于是,于欧阳伦的多番相询之下,终于原原本本的将燕儿近况如实告知。
欧阳伦闻罢,久久凝视前方,身形未动,亦未言语。
众宫女期望这位聪明睿智、智谋无双的欧阳公子能够生出策秒策良方,引领宫主逃离阴影。
故而,她们善解人意地并未打扰,而是默默退出单间,为他寻找果子缓解这一路以来饥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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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曙光出现,将明还暗,微风拂面,轻柔舒爽,南部的气候四季如春,甚为宜人。
院外不远的空旷之处,楚龙飞剑走游龙,剑花翻飞,身形矫健,犹如苍鹰猎食,迅猛而凌厉。
燕儿于一边静观,眼儿痴迷,沉醉于哥哥舞剑的飒爽英姿之中。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楚龙飞终是无奈摇头 收剑回鞘,跨步过来:
“燕儿,哥哥特意为你准备的软垫是作何之用的?”
于楚龙飞的精心照顾和飘雪宫女的默默守护之下,燕儿的状况已徐徐好转,不会再远远窥见其他人而陷入发狂。
但凡保持足够的距离,燕儿便会平静如昔。
然而,燕儿依旧黏楚龙飞,有增无减,片刻不得离身。
晨起练剑,即便紧只数步之遥的院外,亦如影随形地紧随,宛若一只会撒娇的甜蜜小尾巴似的。
楚龙飞唯恐她因此而受凉,遂吩咐飘雪宫女缝制软垫与她。
岂料燕儿赏得入迷,全然忘记了软垫的存在,痴痴地望着她深深敬仰的哥哥,双手紧紧抱着软垫,竟忘记将它垫于屁股
“啊?哥哥,什么?”瞥见楚龙飞收敛归来,亦仅片刻未挂于楚龙飞之身的粘人精,便如同小狗狗般蹦跳着贴了上去。
赖皮地挂于楚龙飞的脖颈上,踮起脚跟,亲昵地蹭着楚龙飞的脸颊。
慌得楚龙飞连忙躲闪。
燕儿窥见哥哥闪避,立刻撤身后退,一脸伤心欲绝的模样,低头落寞不语。
楚龙飞气笑,无可奈何地解释道:“燕儿,哥哥方才练剑,满身汗渍,会弄脏燕儿。”
燕儿对哥哥的解释恍若未闻,轻轻甩了一个肩,跺脚离去。
楚龙飞顾不得身上的汗污,慌忙追上这位小姑奶奶,揽她入怀,无奈又宠溺地说道:“这样总可以了吧?”
燕儿用力点头:“嗯,哥哥背。”言罢,张开双臂。
宛如小时候一般,撒娇便讨哥哥背她转圈圈。
但凡燕儿开心,即便立刻索要了楚龙飞的性命,他亦会拱手奉上,何况紧只背负着娇软可人的妹妹。
燕儿于楚龙飞宽广结实的背脊上,开心地咯咯倩笑,甚为欢喜。
楚龙飞负着被他亦视若珍宝的妹妹,亦颇感舒心。
远处,一抹白色身影眺望着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
曾几何时,这娇软的身躯,亦曾于他怀里索取……承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