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云萧是云萧,摄政王是摄政王。
只是她已经死过一次心思敏感,思虑过重而已。
“既然醒了,就再睡会儿吧,我让人给你熬些安神汤。”她不愿多说,萧昀也不再追问,只是体贴地为她掖好被角准备离开。
“等等,我睡了多久?”谢妙仪叫住他。
外头天光大亮,虽是雪天,屋子里都不用点灯的。
估计是正午时分。
可她明明记得,之前和魏璃找到山洞容身时,天已经快黑了。
萧昀只好又坐回床边:“第二天午时。”
谢妙仪瞪大眼:“我竟然一觉睡了这么久?”
萧昀解释道:“大夫说你受了凉又受了惊吓,风邪入侵心神不宁,所以特地给你开的安神的药。”
谢妙仪点点头表示理解。
她现在虽然有点头晕,没什么力气。
但脑子是清醒的,也不像昨日般浑身酸痛。
看来,烧确实已经退了。
在高烧的情况下,别说睡半日,就是睡上三天三夜好像也没什么稀奇。
不过……
“对了,魏璃呢?就是与我在一起的女子。你们找到我时,她又在哪里?”
“……”魏璃,被扔山谷里自生自灭了。
萧昀正斟酌着该如何措辞,院子里突然响起半夏惊慌失措的声音:“小姐、小姐你快出来看看,公子……大公子他受伤了。”
大公子?
什么大公子?
谢妙仪满腹疑惑,本着对半夏的信任,随手拿了件斗篷披在身上急急忙忙从屋里出去。
刚挑开帘子,就见半夏扶着一名一瘸一拐的蓝衣男子从外头走进来。
那男子身形纤瘦,此刻浑身狼狈,满脸擦伤。
沾满血迹的衣服破破烂烂,似乎刚经历过一场厮杀。
但依旧难掩矜贵之气。
乍看上去,像是哪家风流多情的王孙公子。
“阿兄???”谢妙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时之间,她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愣愣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好久不见啊,妙妙。”他勉强挤出一抹笑,微微上扬的丹凤眼无端有几分轻挑。
“你什么何人?对我夫人直呼其名,究竟是何居心?”萧昀猛然沉下脸,一把拉起谢妙仪的手宣誓主权。
“我不是,我没有。”谢妙仪嘴角一抽,下意识心虚地想甩开他。
萧昀脸更黑了,强硬地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将人带入怀中,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睥睨院中的男子:“没错,我就是妙妙的夫君,名正言顺的夫君。”
蓝衣男子:“……”
半夏:“……”
蓝衣男子:“……”
“我……我……”谢妙仪更是心虚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缩缩脖子低下头,尴尬地脚趾抠地。
气氛就这么尴尬了好一会儿,蓝衣男子像是如梦初醒,不太确定地尬笑:“听说侯爷刚升了正五品。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一年不见,越发威仪赫赫气宇轩昂。都怪我眼拙,一时竟没认出来。”
萧昀身子一僵,下意识看向谢妙仪:“这位是?”
蓝衣男子拱手行礼,皮笑肉不笑:“妹夫真是贵人多忘事,在下谢承泽。怎么?你们京都的权贵士族,是请不起教书先生教礼法吗?你不知道我告诉你,就算你是侯爵,也要尊称我一声大舅哥才不算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