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结束,开印礼一过,小皇帝又不得不每日爬起来上朝。
温梨为了防止他再次将小壮墩抱到朝上去。
过完年后,也没让奶嬷嬷带孩子回寿春宫。
反正现在她一个人,加上太皇太后每日都要处理朝政,很是辛苦。
所以她就让嬷嬷带着儿子一直住在偏殿里。
温梨每日除了画自己的大作,偶尔出去看一下店铺,顺便把画好的画册带过去给陶栖。
其余时间就是教养壮儿子,时不时下厨,亲自做几道美食去寿春宫,孝敬一下太皇太后。
日子若是一直这么安逸顺遂,也是很不错的。
可惜天不遂人愿,今日早朝刚散朝,太皇太后还没迈下台阶,人就晕倒了。
吓得一旁伺候的宫女太监魂飞魄散,百官一阵慌乱。
温梨得到消息,匆匆赶到寿春宫。
太医院的几位圣手都在。
徐姑姑看到她过来,急忙与她见礼。
“见过王后。”
“母后怎么样?”
徐姑姑望一眼床上紧闭双目的太皇太后,与她回道:
“太乙还在把脉。”
“怎么会突然晕倒的?”温梨忧心询问。
徐姑姑叹口气,“最近刚开朝,事情太多,好几件大事费心费神。”
“娘娘连着好几晚都熬到子时才浅眠上榻,入睡没多久就又要起身准备早朝。”
温梨听得眉毛拧到一起。
这是过度劳累了。
大致了解了情况,她抬脚继续往内侧走。
两位太医刚把玩脉,等她走到床边,这才与她禀道:
“娘娘这是操劳过度,加上上了年岁,乍暖还寒,半夜一抽冷,一不小心染了些风寒。”
“体内遭了寒气入体,加上未能好好休养,这一过度思虑,就爆发出来了。”
“下官给娘娘下几针,再开些药,连服五日,好生歇几日,就能恢复。”
“就是这次虽能调养过来,但是姑姑还是要时刻提醒娘娘,万不可再这般熬心费力。”
徐姑姑勉强应道:“奴婢日日劝,时时提,可娘娘能听进去吗?”
“王上不在,咱们的小陛下又无法担起重任,这里里外外,全靠娘娘撑着。”
“她哪能歇得下这口气,一直强撑着罢了。”
“这不,外头几位大人还眼巴巴等着呢。”
陈太医摸着胡须摇头,“娘娘这几年为国日夜操劳,加上年轻时在冷宫落下的病根……”
“姑姑还是尽量劝着为好,至少得让娘娘躺床上休养半月。”
“不然再这么熬下去,身体会熬垮的。”
“是,我记下了,会尽力规劝。”
“那下官先去煎药,等药熬好,再过来给娘娘施针。”
“有劳陈太医。”
送走两位太医,温梨望着床上两鬓已冒白丝的太皇太后,面色凝重。
“劳烦王后陪着娘娘一会儿,奴婢过去回了几位大人。”
“顺便商量一下停三日早朝之事。”
“早朝停三日的话,事情一堆积,等母后好点,不是又得熬夜处理吗?”
“如此反复循环,也不是办法。”
“可如今也没有办法,总是娘娘身子要紧。”
“我去吧。”
温梨思虑一番,还是开了口:
“我去听听,至少可以先把重要事情记下来。”
“等母后好点,再让她老人家过目,批阅起来也能快一些。”
她起身往外走,突然想到什么,转头问徐姑姑。
“我这样算不算干政?会不会僭越?”
徐姑姑连忙解释:
“娘娘若真倒下,您就是最有权利出面的,不算干政。”
“若您都不出面管事,咱们小陛下年岁小,更不懂,朝上会出乱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