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浓猛地站起身来,急步往外走。
刘莹听得心慌。
但还是冷静地拉着了她:“等一下!怡然,这事儿外头可有议论?”
怡然摇头:“今日才发生,且城防图被盗是大事,未免引发民众恐慌,是不会轻易传出去的!”
刘莹让怡然把门关上。
分析道:“姐姐现在去找太子殿下,无异于亲口告诉他,你一直在关注朝堂!即便你只是想要防着有人害你和林家,但太子未必会这么想!”
“这就是上官氏的心计,她要你自爆,让太子对你有疑心和防备,让你们彼此离心!”
怡然用力点头:“夫人说的是,这会儿绝对去不得庆年殿啊!”
刘莹继续道:“姐姐现在去,也不过就是求太子一定要尽力查清此案,为两位郎君洗清嫌疑,旁的什么都做不了!太子若是在乎姐姐,重视林家,你不去求他,也不会坐视不管。”
“越是这时候,姐姐越是要冷静,你和太子之间越是不能有一丝一毫的裂痕!姐姐要相信林伯父,相信太子,两位郎君绝对不会有事!”
她的话,像是一盆水冷兜头浇下,林浓心头一冷,整副身子都软了下来。
怡然忙将她搀扶住。
林浓失力地依靠在她身上。
强迫自己感觉冷静下来。
“是!莹儿说得对,越是这时候,我越是要冷静。”
刘莹安慰道:“太子为了不让姐姐担心,一定会阻止消息进来,我会想办法安排人想办法绕过太子,让消息在东宫来传开!到时候姐姐再去也不迟,好吗?”
“咱们手里起码还有上官治的把柄,除非上官家想要断子绝孙,他们不敢真把两位郎君如何的!”
林浓强压着混乱的心跳:“没用了!上官遥知道太子不允许让他们动林家人,那么她又怎么会让上官治留在京中,等着被威胁?”
刘莹一怔:“快去打听,上官治还在不在京中!”
怡然赶紧出去。
没一会儿又退了回来,神色之中有明显的焦急。
林浓嗓音沙哑:“先一步……逃走了,是不是?”
怡然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平静:“长天让人传了话进来,上官治出门办事的路上遇上泥石流,说是搜了两日都没有任何消息。”
林浓的心一沉,魂魄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用力拉扯,要扯出躯壳一般。
跌坐在交椅上,手肘重重磕在扶手上,却感觉得不到痛。
“太子还有自己的计划,不会为了长兄们与上官家撕破脸……要威胁他们自己推出替罪羊,也必须是在上官治‘活着’的时候,一命换一命!”
“他‘死’,就没什么能威胁得到上官家!但是只要两位兄长人头落地,上官治就又可以堂而皇之地出现。上官遥可真是好手段呵!”
刘莹妙目如锋利刀刃:“她真以为我们动不了上官家的其他人了么!”
林浓用力闭了闭目,再睁开时那些心慌如同被烈焰蒸发,只剩下阴沉与冷厉:“上官霖,可有消息了?”
刘莹点头:“有!父亲已经派出伸手最好的暗卫去搜了,姐姐放心,我会通知他加快速度,一定能在两位郎君案子有判定之前就把人揪出来!”
林浓沉默片刻。
从妆奁之中取出一瓶药水递给怡然:“找机会下在太子赏她的东西上。”
从前她不屑用这种阴招。
但对付上官遥这种下作东西,她的手段也不必多阳光!
……
夕阳沉坠。
碎金暖橘的余晖浓墨重彩地在天际流淌。
摘心端着托盘,替主子送了刚弄好的果茶去刘莹那儿。
中途遇上了一直称病的白氏。
摘星晓得她什么德行,恭恭敬敬地行了礼,不想与她起什么冲突。
主子说了,孕妇吃果茶就得吃最新鲜的,不然滋生了细菌是会对她和胎儿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