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能不能别异想天开了。”
他简直要被气死了,念了几年书的人就是香饽饽吗?这简直也太离谱了。
季屯粮眉头轻轻舒展:“昌文,你爹说得有道理啊。按理说云芷应该更亲近你,谢府的亲戚也是我们家,现在却让熊家小子抢先了,你心中就不气吗?”
季屯粮提起这个就是一肚子火,他今日倒穿得好,一身灰色长袍,换了个新发带,就连脚上靴子都是新做的,他这张脸收拾收拾还行。
季昌文已经不想在说话了,只能默默得屏蔽掉所有声音。
然而这父子俩的想象是好的,等花轿绕了季府最后送到谢府时,看着这些宾客的穿着打扮,他们甚至连谢大人是谁都认不出来,就连谢府得管家都穿得比自己体面。
季家村的族人皆尴尬得扯了扯衣服,只有季屯柴一脸无所谓和这些人打招呼。
季守义早就来了,和谢子匀热切得攀谈起来。二人很快邀请季成文和熊勇进来,对他们俩打猎和参军的事情格外敢兴趣,起哄让捡有意思的讲两句。
谢子匀不过眯眼一瞧,便认出了熊勇身后的两个儿子。他上次见过,对这家人印象特别深刻,影响也特别好,能雪中送炭的人家值得尊敬。
更不论说他们还养了一个秀才儿子。
于是这二人也愉快的加入进来,熊勇讲述一番自己打猎的英勇事迹,不免说的口干舌燥。得意的看着身边听的入神的二人,暗暗想,这些公子哥的乐趣果然都是差不多的,就对打猎感兴趣。
他原本还有些紧张,不过这两位贵人十分好相处,甚至还主动捧了几句好话,熊勇心里舒坦的不行。
这此情此景被人尽收眼底,季昌文如幽魂一般飘到爹和爷爷身后,冷不丁的开口:“你们不是要攀谈吗?怎么还不去啊,你瞧,大伯聊的多好啊,就连熊家人也加进去了。”
季二瞪了儿子一眼,没说话,灰溜溜的去了外面的席上。季屯粮倒是想和县令爷交流,可他什么也说不上啊,算了他也去外面。
季昌文笑了笑,跟着去席上吃饭了。他们早上来都是空着肚子,都想试一下谢府的宴席。
云芷被送到靠近正厅的屋子旁,黄昏为日夜交替,阴阳相合之时,这才是结婚拜堂的最佳时节,所以要在这等一会儿,等拜堂之后才能送进洞房。
她肚子有些饿,小声询问:“周嬷嬷,给我拿两块糕点吧,我好饿啊。”
周嬷嬷眼疾手快给抓了一把红枣塞进去:“吃这个,糕点搞到衣服上不好弄。”
她无奈的撇撇嘴,算了,有的吃总比没得吃好,红枣好红枣补气血。
“云芷。”熟悉的嗓音传来,她心中一喜,是谢行的声音。
“云芷,你饿了吧,我给你拿了包点心,你吃点吧。还有一会儿才能拜堂,等下我要出去招待宾客,陪不了你了。”他语气愧疚。
云芷声音稍一夹:“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