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武潜瞳孔猛地一缩,顷刻间,一股无法想象的压力从双肩上方袭落,而且不给他一点反制的机会,就瞬间穿透全身,对内脏造成恐怖的伤害。
“噗!”
一口血液涌上喉咙,武潜紧缩的瞳孔转瞬涣散,整个人无力的跪倒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上,似被抽去了脊柱一样。
由于没有设防,又有境界的差距,那位旧时代的君王愠怒一击,骤让武潜重创,体内的器官、骨骸都碎成黏糊糊的粉末。
他像被从内到外凌迟了一遍,浑身的毛孔都在渗血,呼吸声若有若无,很是虚弱。
这惊悚的一幕,看得不少文官、武官胆寒,出手的人是灵御武王,旧时代武王中脾气最为暴躁的一位。
国师对此沉默,只是静静地看着,表情如幽深的冷潭,让旁人无法识不出半分喜怒。
武帝望着下方那鲜血淋漓、气若游丝的武潜,帝袍衣袖中的双手不自觉间已是微微紧握,长久以来的隐忍,几乎到了爆发的边缘。
整座朝堂,各种君王和他明里暗里斗争,无论老的还是小的,再到百官神将,个个畏惧国师却不畏自己。
他的权力和地位完全被架空了,就连灵御武王这种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东西,也不给他半分脸面。
就在武帝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那奄奄一息的武潜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蠕动喉结,道:
“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
“既有.法统又有灾劫何故牺牲凡民”
哪怕命悬一线,武潜依旧不改变自己的立场,他固执地认为,若在此时由武帝率领帝朝向姜漠称臣,一定能把伤亡减少到最小。
这忤逆的举动,再次引来灵御武王的杀意。
“那就你带着你愚昧的想法长眠去吧。”
“轰!!”
“轰隆隆!!!”
下一瞬,双股截然不同的武道真炁袭向武潜,灵御武王的攻击被武帝拦下。
“够了。”
“你是要给朕添麻烦么”
武帝斜视身旁不远处的那位老者,言语淡漠,威严至极,轻松压过对方一头。
“陛下.”灵御武王眼神忽冷,正想解释的时候。
“闭嘴。”
武帝平静的目光,一动不动的注视这位老者,眸中浮现一股隐忍许久,浓郁得可怕的胜负欲,仿佛是在说你一位旧时代的君王凭什么胆敢蔑视帝朝法统上的唯一主人
过去不能。
现在不能。
未来,当然也不能。
灵御武王大致读懂武帝的眼神含义后,意识到武帝动真格了,识趣的就此收声。
“来人。”
“带他下去,扣押永暗天牢第十七层,若无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给他求情。”
紧接着,武帝又宣布一条圣令,当即就有其他神将动手,走向武潜,把他扶起,拖着走出大殿。
“谢陛下”
武潜苦涩地笑着,只觉得有几分讽刺。
讽刺的不是陛下要杀他,而是为保护他,只能把他扣押在天牢第十七层,那里极为特殊,关押着大量虚弱的天外之魔,却孱弱至极,和凡人无异。
除此之外,天牢的最深处二十二层至十七层,也是整座帝朝内禁制最为强大的核心腹地了,能进去的人寥寥无几。
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陛下也需要看别人的脸色来行事了.
不到数息,武潜被带走,诸王群臣继续商讨对抗妖皇、姜漠、根源疫病的威胁,只可惜,谈了数个时辰也毫无进展。
自此开始,帝朝进入漫长的警戒期,那些站在顶尖的武夫在筹备着如何进行一场完美的战争。
仙域历一百九十三万零一年,三月。
一天深夜,忽有数道不起眼的流星掠过天际,转瞬即逝,那遗留的蛛丝马迹,却骇得在各地观望的无上道君,九宫主宰毛骨悚然。
他们一个个凭借占卜,观星,或未知手段,得到同样的结果:时隔一年不到,魔尊踪迹再现。
一时间,人人自危,没有谁胆敢主动提议去追击,就这样不了了之。
当夜,姜漠驾驭着一抹炁云,携带飞仙御主,三族老古董,根源疫病去往帝朝的极北之地,飞仙郡。
炁云上,罡风猎猎作响,吹得姜漠的白色短发飞扬,眼看目的地即将到达,他好奇地暗中传音,与飞仙御主交谈。
“前辈,你有几成把握感应到那玩意儿的存在了么”
“把握这个不好说,我信仰身的修炼,终究是差了一些神韵火候,唤醒师祖的信仰身可以做到,但能不能操控,就难说了毕竟那不是我自己凝聚的信仰身,多少会有排斥的可能,希望顺利吧。”
飞仙御主很是乐观地说着,脸上不见分毫的拘束,似乎对他来说,有师祖信仰身所驻守的地方,于他而言和回家差不多。
同时,师祖的信仰身,因为距离太远,飞仙御主此前很难明确信仰身所在的位置。
直到不断接近飞仙郡,那种若隐若现,又惊心动魄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仅仅是几个照面,飞仙御主就确信师祖的信仰身绝对是历来最强的,远非自己和教内的老前辈们所能比较。
甚至,五千多年来飞仙教在天渊内收割凡俗五千多年的信仰底蕴,比起飞仙信仰身还略有不知。
强度够是够了,飞仙御主另有顾忌,四千多年快五千年过去了,师祖留下的信仰身到底有没有发生异变
此前姜漠就提醒过他一次,让他有所提防。
不过,就算信仰身出现意变,可能就是些麻烦而已。
作为半步执太虚境的修士,体孕先天法器,又被混沌本源洗礼过飞仙御主,自觉修为比起巅峰时期的飞仙道君都要略胜一筹。
那具信仰身,他多半能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