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芸棠以为这种心悸,只是因为雨天的憋闷引起的,等到大雨过去,太阳出来驱散阴霾,便就好了。
可她没料到,这雨一下又是好几天。
她坐在榻上,看着窗外哗啦啦的雨势有些出神。
原以为今年初夏诡异的高温与异常的骤然降温以及将过不过,纠纠缠缠的倔强夏季已是十分罕见。
可如今这本该干燥的白露时节又突发连日大雨。
就仿佛气候变化失去以往的规律,变得诡异起来了。
“奴婢把窗户关上些吧,您坐在这儿许久了,可别着凉了。”
云团儿端着一盏热茶走进来,打破了压抑的氛围。
萧芸棠扯出一丝笑容,接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在舌尖流转,驱散了一些心中的不安。
“云团儿,去把窗关上吧,这雨声听多了实在让人烦闷。”
云团应了一声,快步走到窗边,将窗户合上。
屋内顿时安静了许多,只剩下窗外雨声淅淅沥沥地敲打着屋檐,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萧芸棠靠在榻上,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
然而,心头那种莫名的心悸却始终无法驱散,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即将发生,她却又抓不住头绪。
“奴婢见过陆世子。”
“嗯。”
门忽然被“吱呀”一声推开,萧芸棠睁开眼,穿着一身紫衣,肩膀处有些晕湿的陆云起走进来。
“云起哥哥。”
萧芸棠心里发闷,身体便有些惫懒,见只有陆云起一人进来,她没有起身,只敷衍地唤了一声。
陆云起却一点儿也不觉得被怠慢,反而有些许欣喜。
自他回来,除了第一晚刚见面时,两人有过一些点儿交流,这几日萧芸棠都恹恹的,不是在太后那里,就是躲在自己屋里不出来。
伸手入怀里,触及到一丝暖热,他抿抿唇,还是没有把准备了许久的海棠花玉佩拿出来。
“给。”
萧芸棠伸手捻起他掌心的小白罐,漫不经心地问,“什么?”
陆云起手心轻颤了一下,收回手,在身侧紧张的攥成拳。
见他不答,萧芸棠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打开小白瓷罐,一股子药草香味儿。
陆云起指指她的手背,“华神医配的药膏。”
昨日一起用膳时,他观察到萧芸棠手背上起了一些红点。
猜测着,应该是连续雨天,湿气太重,起了疹子,便找华神医,连夜给配了药膏,一大早地便拿过来了。
萧芸棠低头,不自觉地伸手挠了挠。
“别挠。”
陆云起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拿过小白罐,放到榻上的小几上,手指沾了一点药膏,轻轻地涂在她的手背上。
“这疹子越挠越严重,生的越多,你若觉得痒了,涂上一层药膏便能缓解。”
萧芸棠微微一愣,任由他在自己手上涂抹,心中涌起一丝暖意。
陆云起还跟小时候一样的,话说得不多,对她却处处关心妥贴,这么多年不见,他似乎也没变,真好。
动作很轻,陆云起指尖的温度透过药膏传来,让她原本烦躁的心绪渐渐平复。
“多谢你,云起哥哥。”萧芸棠轻声道,声音里带着几分软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