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人阵法突然变化,我军无论如何也突破不了了!”
什么?
贼人阵法突然变化?!
臧洪呼吸瞬间凝滞,急忙看向前方。
正如斥候所言。
此时的黑风军阵法不再是单一的运转。
而是方阵间不断在转换方位。
光从外面看就复杂无比,似乎有千万种变化。
倘若深入阵中,又如何能破阵而出?!
臧洪瞳孔一缩。
我也失算了?!
刚才阵法明明就朝一个方向转动,怎么突然就有变化?
你们贼人也没说这阵法有变啊!
感情刚才一千精兵入阵,黑风军是瞧不起我们。
留了一手。
等进的人多了再一锅端?
那我刚才大举派兵入阵,不就是羊入虎口,正中下怀?
“该死!”
陆川竟然将自己最后一招都能算进!
再不想办法,三千广陵军恐怕真要全灭!
对了。
臧洪突然计上心头,猛地翻身下马。
由于太过慌张没站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头盔差点摔掉。
草草整理好头盔,臧洪一把揪住斥候。
“左司马呢,陈容呢?”
“他们在干什么!”
只要这两位主将还在,就有机会稳住军心。
稳住了军心,一切就还有后续翻盘的可能!
斥候支吾道:
“左司马...战死...陈容大人身负重伤,恐怕......”
啪啪啪。
臧洪听到消息,整个人如遭雷击,怔怔向后退了三步。
连他们都......
接连损失两员大将,四千精兵如今只剩五百。
而黑风军的伤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双拳难敌四手。
就算广陵军再能打,但面对八倍于自己的贼人。
那是十六只手!
这下彻底没希望了。
大势已去!
想我臧洪英明一世,最后竟输给了山贼鼠辈!
可悲矣!可叹矣!
“大人...要不...咱们逃吧?”
庖隆涛凑到臧洪面前,试探性道。
怎么就又失败了?!
刚才还在和功曹大人谈笑风生。
转眼就一败涂地。
人生的大起大落这么刺激的嘛!
黑风军这群贼人,当初在江都城时也没见这么猛啊!
我的县令之位,我的舞姬!
但大丈夫上下两头,能屈能伸。
三千广陵军应该还能再拖点时间,手边还有五百精兵可供驱使。
现在逃回广陵郡应该还来得及!
臧洪听到要逃,立刻怒喝。
“混账!”
“临阵脱逃乃军中死罪,传出去本将名声何在?!”
“本将就是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绝不退缩!”
“传令下去,临阵脱逃者,斩!”
庖隆涛一听急了,就还想努力一下。
“可.......”
您不想逃,别拦着我。
我还不想死啊!
臧洪正在传令之际,城墙之上骤然传出陆川的声音。
“黑风骑兵连,出击!”
骑兵?
黑风军还有骑兵?!
陆川此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锤向了广陵军每个人的心里。
战场之上,竟出现一段短暂且诡异的安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城门。
吱呀呀——
就见江都城城门缓缓打开。
寒风卷着飞雪吹过,形成一股雪雾。
雪雾之中,三百个高大的身影渐渐清晰。
黑色战马,黑色重甲,黑色长槊。
三百重骑兵如同黑色死神,赫然降临到白色世界!
这一刻,万籁俱寂。
死亡的气息瞬间笼罩在所有广陵军的心里!
咈咈——
为首的骑兵战马,吐出一团白气,随后在雪地之上向前踏了两步。
马上正是黑风军骠骑校尉。
周仓!
在城里只听的城外弟兄喊杀的痛快。
可给憋坏了。
现在,终于到我们出场。
该亮剑了!
呼!
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槊出如龙。
周仓猛然将长槊指向前方。
“骑兵连,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