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华干脆利落地回复高所长两个字:“不够。”
气得高远达扬起巴掌要打她,陈雪华坐得稳稳当当八风不动,一边磕瓜子一边对高远达说道:“一个巴掌一万块,你想好了就打吧,我给你数着。”
舍不得钱的高所长阴沉着脸威胁道:“你还端起来了,信不信把你弄死再埋了,化成灰你家里人都找不着?”
“信,我信。”陈雪华呸掉口中瓜子皮,斜睨着高家父子,道:“你们以为我没有准备?实话告诉你们,我只要一早一晚在大街上少露一面,不超过二十四小时就有人报警告你们全家谋杀,不信你就试试。”
高所长颤抖着用手指向陈雪华,心都气哆嗦了。
高远达随手抄起炉钩子,一撸袖子恶狠狠道:“杀你那是便宜你了,我叫你知道知道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陈雪华拍拍手,半点不带怕的,“那你可想好了,只要你没把我打死,我就是爬也要爬去妇联,告你们爷俩一个虐待妇女罪!谁都跑不了!你们还想升官发财?去棺材里升吧!”
高远达毕竟年轻气盛,扬起炉钩子就要去刨陈雪华的脸。陈雪华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死死压抑着逃跑的冲动,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高远达不放。
关键时刻高远达她妈期期艾艾从门外走进来,抱着高远达的胳膊叫他放下,又劝陈雪华:“一夜夫妻百夜恩……”
“用不着你在这儿装好人。”陈雪华冷声冷气打断她的话。
以前她还觉得婆婆可怜,一辈子为这个家任劳任怨,还要被她自己的婆婆欺压。可是当她前后三次被任劳任怨的婆婆送进人流室,尤其当最后一次婆婆亲口对她说出那句“又是一个女孩”的话时,陈雪华忽然顿悟,自己可真是个傻子。
这个家里的三个女人,高远达的奶奶演白脸,他妈演黑脸,被压榨的只有处在最底层的她。再不跑,等待她的就只有被压榨到死的命运了。
价钱短时间内始终没能谈拢,陈雪华就在高家心安理得地住着。直到过年前几天,高远达正大光明的将给刘书记的年礼拿进门,当着陈雪华的面毫不避讳的跟高所长计划年前去拜访未来老丈人。
陈雪华能让他如愿才怪,趁着夜黑风高,她把那些年礼喂鸡的喂鸡,喂猪的喂猪,糟蹋个一干二净。
第二天高家人起床,发现家里的鸡开了斋,吃上了阿胶泡燕窝,喝了五粮液的猪正在满圈撒酒疯,一家四口的心态终于炸了。
长痛不如短痛,高家人在陈雪华面前认栽,乖乖奉上十万块,就当给自己买一个心静。
陈雪华拿到钱立刻就跟高远达领了离婚证,然后托她大哥大嫂转交给父母两万块,行李一拿她马不停蹄连夜坐飞机去了成都。
速度快到贺兰想劝她过完年再走都没能说出口,陈雪华告诉她:“老娘终于自由了,以后只管向钱看、向厚赚,谁耽误我赚钱我跟谁急。”
贺兰于是只好闭上嘴巴,亲自送她登机去往天府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