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是父亲的弟弟。’
在母亲和妹妹的几句轻松对话里,少年感觉像活了好几辈子一样漫长。
母亲最后的那句话,他听完后居然松了口气,压抑的心情也变得明朗起来。
他真的不想知道,关于父亲的事吗?
答案明显是否定。
即使长大了,他还是渴望着,父亲可以站在他身旁。
可是,长年的单亲家庭让他对父亲感到很矛盾。
他一方面渴求着父亲的到来,另一方面又恐惧着父亲的到来。
他知道母亲深爱着父亲,但母亲很少在他和妹妹面前谈及父亲的事情。
所以,父亲是怎样一个人?
少年至今都不知道,人们都说女儿像父亲。
他有时会看着眼前淘气的妹妹在想,父亲是不是长妹妹这个样?
可是今天听那个圣者说的,好像我更像父亲。
父亲。
他会跟他弟弟一样高大吗?
他是不是也有一头黑色的秀发?
他的瞳孔颜色也跟他弟弟一样,深邃的蓝?
他的性格是不是也跟他弟弟一样狂妄自大不可一世?
少年被自己心里的一连串疑问给困惑住,乃至回到家吃完晚饭后,他独自散步时已经下意识凭借那微弱的血脉气息,找到了言佑保和占曦雯的扎营点。
因为在火焰山遇到两名少年的突袭,原本计划晚上能回到天狼国,这下两人的行程都被打乱了而不得已在极寒之地扎营过夜。
白天遇到的那两名少年让言佑保沉默了下来,他少见的在意起那两个看着特别眼熟的孩子。
‘他们怎么会在出现在这种恶劣的环境里?他们的天狼国父亲是谁?为什么会跟着天狐国的母亲生活?成为天狐国的军队刺客,他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喂!你坐外面很久了,不冷吗?”言佑保那乱成麻团的疑问思考被占曦雯的声音打断。
“我喝了点酒,感觉还有点热。想被冷风吹吹冷静一下,方便思考问题。”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占曦雯,接着又看向地面的积雪,疲倦地回复。
占曦雯明明看见言佑保戳的紧紧的手被冻的发抖,但言佑保却说他热的需要冷风吹,她半信半疑地伸手拉过言佑保微微发抖的手,发现言佑保的手早已被冻的僵硬。
“进来思考吧,手都冻僵硬了。”
“占曦雯,你认识尤娜?”
“不认识,好冷,你的酒放哪里?给我喝两口也暖暖身。”
占曦雯没有想到言佑保怎么又会问起这不能提的人物,她心虚地打着岔子转移话题。
“你骗我。明明那小孩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你是下意识地松开了生长魔法,给那个小女孩有逃脱的机会。”
“不是。。。”
“那你为什么松开生长魔法?”
“我,我那是被吓倒了!他不是说他母亲是天狐国的十四公主吗?公主耶!我对公主的孩子做出这种事,我是嫌在天界过得太一帆风顺吗?潜意识里我就害怕得松开了生长魔法。”
占曦雯一气呵成地把话说完就把头缩回到帐篷里。
她没法继续跟言佑保聊下去,再聊下去,尤娜在火焰山救过言佑保的事,送大王子礼盒的事,他们俩认识的事。
怕是要一一如实告诉言佑保。
这样的话,大王子杰德的地牢之门,恐怕就要为她而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