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都笑了起来。
我想起前世网络上了解的一些知识,又叹息现在媒体尚不发达。
“武松喝了十八碗,那大概率是米酒或者是黄酒,度数在6-10度之间。不过按酒精度换算过来,十八碗,也差不多相当于现在40多度白酒两斤左右了,算得上是海量了。”
叶知秋突然说:“幺弟这是在夸自己海量了?”
我连声说不敢。
“宋朝的时候,还没有蒸馏酒的技术,主要是发酵酒。小说里说‘小二,再筛一碗酒来’,这个筛,基本就能认定是米酒了。怎么说呢。”
我突然想起梁校长路上说的话,抬头向冯爷爷喊道:“冯爷爷,家里还有没有米酒或是醪糟啊。”
冯爷爷正在和梁校长小声说话,听到我的声音,抬头答道:“还有一些,想喝?”
说着起身,走到南边墙边。
我示意几人也起身过去。
冯爷爷揭开一口小缸。我们伸头看去,只见缸里是大半缸发酵的糯米,并不见有酒液。
冯爷爷拿起一个竹篦筒,用力向下压下。厚厚一层糯米被压下,乳白色的酒液从竹篦孔洞之间涌出,里面还翻滚着漏进来的米粒。他用木瓢起出来酒液,倒进一个水壶里,随手递给我:“有些凉,可以热热喝,这东西没劲儿,麦忙秋忙的时候解渴挺好。”
说完,又回到灶堂口,和梁校长说话。
陶大队也凑了过来:“这东西我收麦的时候喝过,凉甜,给我来碗解解馋。”
我给他倒米酒,随口说:“这就是那时候说‘筛’酒的原因。”
几个人恍然,果然是筛出来的。
每人一碗,也没加热。本来酒坊里温度不低,又喝的冒汗。一碗凉甜的醪糟喝下去,都是精神大振。
玲姐很是骄傲,伸手抚了下我的头,嘿嘿笑道:“幺弟懂得还真不少,小子是个人才!不过这小子还是我发现的,嘿”
几个人轻笑,把我搞的不好意思起来:“玲姐,亲姐,我就怕你那医务室里葡萄糖对不上账。”
梁倩倒是并不太明白里面的曲弯。毕竟,她回来之后,我们面对的都是些沉重的话题。
王玲玩心大起:“来来,倩姐,我来给你讲讲咱们幺弟的壮举。”
这倒也不用避讳,玲姐大声小气的和梁倩讲我的糗事,两人嘻嘻哈哈,倒也快活。
剩下我们四个又喝了口烧酒。
叶知秋开口问道:“幺弟,又一年了,有什么好的想法没有?”
这话问得很笼统,我不由得端着酒碗,有些迷茫。
胡中华说:“白云那片地方,不是做好了规划吗?”
叶知秋说:“那地方,就按幺弟规划的来。过完年,财政局大楼很快完工,你们公安口的两个工程入伏前也完工。得提前想想新的路子不是。”
我喝了口酒,沉吟不语。
进入94年,下岗潮已席卷全国,南方虽是春风拂面,北国才是刚刚进入严冬。就在这个冬天,小小的罗港县城,已经看到了改革的阵痛,新旧时代的交替,财富已是开始向一部分人手里集中,却也有另外很多人陷入了生活的囧境。
那天,我已经碰到了一个下岗女工无奈、不甘却又卑微的骚扰。
我又想起了姜馨兰的理想,不免有些羞愧。
“科技兴邦,实业富国!”
我叹了口气:“可惜,我们并没有科技的储备,也没有什么实业能做啊!”
我暗自叹息自己上一世太过平庸,见识太少,重生一世,竟是没有丝毫能够搅动风云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