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前方岳钟琪战报传来,却说准葛尔似有异动,此战恐怕还要一段时日。如此局面爱卿有何见解?”
“臣身在京城,前方战事亦不甚清楚,但依臣在西北多年的经验,准噶尔如今势衰并无能力起兵,齐小将军只需按战前臣之部署,重兵攻战协尔苏,而利用小股分散兵力佯装大部震慑准噶尔即可。”
年羹尧话毕,躬身听候皇上后话,胤禛却盘弄着手串,似乎心中犹疑。
“皇上,此战固然胜券在握,但臣想若年大将军即刻动身前往西北,必能震慑西陲,准噶尔及西北小部自然顺从。那这战事必定月余便可了结。”
此时蒋延锡又一次打破了朝堂安静,在殿外又是朗声朝里奏报。
“放肆!朝堂之上,关乎军机大事,你一个小小侍郎再三越级奏报,干扰皇上决策,实在逾矩藐视朝堂!皇上,此人目无法度且无尊卑,又再三逾越......”
隆科多正瞧着皇上考量是否调派年羹尧去西北,哪知这手下新来的户部侍郎一再挑事,他怒声苛责,竟是想当场弹劾此人。
“隆科多舅舅此话倒是提醒了朕,此人的确越级上奏,甚无规矩,不过朕倒是想一听究竟。礼部侍郎,你倒是说说为何你再三参议西北军机大事啊?”
“回皇上,此事实非微臣逾越,实在是因西北战事拖沓,加上时疫之事,国库紧张,银钱短缺,难再维系啊!还请皇上定夺。”
蒋延锡一声长叹遂跪地求告,一番话响彻朝堂,却似激起千层浪,一时引人私语。
西北连年用兵,花费无数,原本便怨声载道,此战虽功在千秋,但这些朝堂大臣从未身临其境,自然不能感同身受。
如今这时疫四起,又是流水的银子不断地花出去,历经时疫还心存戚戚的京城大员们,竟然有声称停战休养生息的。
一时大理寺少卿甄远道、都察院右使、户部侍郎等一干人又纷纷唇枪舌战地争论了一番。
胤禛敛神细听下头一番争论,只觉心中烦乱,随意撂下一句再议便退了朝。
***
“今日后宫解禁,皇上都可以自由出入各宫了,怎么延禧宫中偏偏怡性轩还不让进出?”
自从前几日安常在被皇上招幸,富察贵人又因心绪不佳动了胎气,她便成日烦闷焦躁。
自己明明怀着龙胎金尊玉贵,安常在抢先见着了皇上还在自己门前显耀,如今各宫各人都解禁如旧,却偏偏只有自己做牢子一般见不着皇上,怎叫她不气恼憋闷呢。
“小主稍安,剪秋姑姑方才不是说了吗?这是皇上待小主特意的关照,如今时疫虽平息,但您怀着龙嗣金贵,还是清静养胎最重要。”
桑儿端着内务府新送来的特制香粉,一脸讨好地劝解着气急摔打器物的富察贵人。
“什么劳什子香粉,如今我都出不去这院门,还使什么香粉,给谁瞧去啊?”
富察贵人捡起盘中那精巧香粉盒子,狠狠掷了出去,那香粉四溅,顿时香气弥漫,叫富察贵人呛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