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怔定睛看去,好家伙,他老婆和他妹妹,一个男扮女装,一个女扮男装。
谢怔拍拍温华西的背安抚道:“没事,华漪妹妹现在是安全的,待会儿咱们找机会将华漪妹妹救出来。”
但这一等,就等到了夜幕降临。
他们猜的果然不错,镇东那一处大院子就是这个商队的落脚点。
谢怔和温华西穿了一身夜行衣,偷偷摸进温华漪的房间。
屋内,华九正面无表情的解开肩膀上伤口的绷带,烛光微弱,映照出温华漪苍白的面容。
她正坐在床边,低着头,手中握着一卷染血的绷带,神情有些恍惚。
她的肩膀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血迹已经干涸,但显然还未完全愈合。
谢怔和温华西的动作很轻,但华九还是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两人的气息。
警惕的抽出剑防备着来人,沉声喝道:“谁!”
温华西眼眶含泪,在华九面前现出身形,轻声唤道:“漪漪……哥哥……哥哥来了。”
见到温华西,华九并没有露出很意外的神情,反而神情很复杂,半晌低低道:“哥哥……”
温华西以为的重逢局面并没有出现,温华漪很冷淡:“哥哥,你不该来这。”
温华西愣住了,脸上的欣喜瞬间凝固,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
他张了张嘴,有些发不出声音:“漪漪……你怎么了?我是哥哥啊,我来带你回家……”
温华漪的神情依旧冷淡,甚至带着一丝疏离。
她微微侧过头,避开了温华西的目光,低声道:“哥哥,你不该来的。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也不需要你救我。”
温华西的心仿佛被狠狠揪住,他上前一步,试图抓住温华漪的手,却被她轻轻避开。
“哥哥,你看到了,我现在在做很不好的事,我已经没有办法洗脱手上的罪孽了,你走吧!”
温华西的声音颤抖着,试图用最柔软的语气去安抚温华漪,仿佛这样就能抹去她心中的痛苦与自责。
他的眼中满是心疼,声音低哑却坚定:
“漪漪,哥哥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只是为了活下去,对不对?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你跟哥哥回家,我们一起想办法,好不好?”
温华漪的泪水无声地滑落,她的肩膀微微颤抖,手中的剑早已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深深的绝望:
“哥哥……你不明白……我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我的手……沾了太多血,太多人命……我……我再也洗不干净了……”
温华西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上前一步,紧紧抓住温华漪的肩膀,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
“漪漪,你别这么说!你不是那样的人!你从小连一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这不是你的主观意愿。”
谢怔在一旁微皱着眉插嘴道:“你倒不必把这些罪责揽在自己身上,如果觉得有罪,那就去赎罪。”
他说这话其实是带着一丢丢的不满的,让他老婆哭了!!
温华漪通红的眼眶瞬间看向谢怔,良久才转头看着温华西,抽抽搭搭:“哥……哥哥,他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