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略一迟疑,随即点头应允:“侯爷雅兴,琰自当从命。”她示意绿珠取来古琴“焦尾”,亲自将琴匣打开,取出古琴,置于案上。
素手轻抚琴弦,调试音律。少顷,清越的琴音自指尖流泻而出,如山间清泉,泠泠作响,又似空谷幽兰,清雅脱俗。
琴音婉转悠扬,时而低回婉转,似在诉说旅途的艰辛与漂泊;时而高亢激昂,又似在憧憬冀州的新生活与未来。
琴音中,既有风尘仆仆的感怀,亦有对未来的期许,复杂的情绪在音符间流淌,令人动容。
袁尚静静聆听,眼神愈发柔和,他仿佛透过琴音,看到了蔡琰内心的细腻与才情。一曲终了,余音绕梁,久久不散。
袁尚由衷赞叹道:“文姬琴艺精湛,更胜往昔,曲中情感充沛,令人闻之动容。显甫佩服。”
蔡琰起身敛衽一礼,谦声道:“侯爷谬赞,琰不过略通音律,难登大雅之堂。”
袁尚摆手笑道:“文姬不必过谦,如此琴艺,已是非凡。听闻文姬诗词亦是绝佳,不知今日可否有幸,与文姬诗词唱和一番?”
蔡琰美眸流转,欣然应允:“侯爷盛情,琰敢不从命?”
两人便在驿馆偏厅,以诗词唱和,谈古论今。从《诗经》的婉约典雅,到汉赋的辞藻华丽,再到洛阳的风土人情,冀州的新兴气象,两人侃侃而谈,相谈甚欢。
蔡琰的见识之广博,才情之敏捷,令袁尚暗暗称奇;而袁尚的见解独到,胸怀抱负,也让蔡琰心中愈发敬慕。
谈话间,彼此间的隔阂迅速消融,心意也逐渐相通。夕阳西下,天色渐晚。袁尚提议道:“文姬远道而来,想必尚未用膳,显甫已在驿馆备下薄宴,为文姬洗尘,不知文姬可否赏光?”
蔡琰微微一笑,颔首道:“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晚宴设在驿馆清幽的后院,月色皎洁,清风徐徐。菜肴果然如袁尚所说,是蔡琰熟悉的洛阳风味,清淡雅致,细节之处尽显用心。
席间,袁尚细致地询问蔡琰旅途见闻,关切她的身体状况,言语温柔体贴,令蔡琰心中暖意融融。
蔡琰望着眼前这位成熟稳重,又体贴入微的年轻侯爷,心中情愫悄然滋生。驿馆初逢,虽礼法森严,言语举止皆有分寸,但彼此间的情意,却已如春芽般破土而出,静待花开。
夜色渐深,驿馆外传来隐隐的虫鸣声。袁尚起身,温声道:“文姬一路劳顿,早些歇息吧。明日一早,我再来接你前往邺城。”
蔡琰起身相送,轻声道:“侯爷慢走。”
袁尚颔首,目光深深地看了蔡琰一眼,转身离去。月光洒在蔡琰身上,为她清丽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更显楚楚动人。
驿馆初逢,琴瑟和鸣,诗词唱和,情愫暗生。然而,身份有别,礼法森严,他们的感情将如何发展?
回到刺史府,蔡琰又将如何融入袁府后院,与甄宓、乌兰琪等人相处?这所有的一切,都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徐徐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