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内刘文武与兰心怡紧紧贴着墙壁,躲在仓库最隐蔽的角落阴影里,连大气都不敢出。他们的双眼满是警惕,神经紧绷,不放过周遭任何一丝细微动静,哪怕是尘埃飘落的声音,都能让他们的心猛地一紧。此时,仓库外被76号的人围得水泄不通,好似一道密不透风的铁桶阵,插翅难飞。
杨文博猫着身子,藏在货箱后面,只敢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扯着嗓子,气急败坏地大声吼道:“刘文武,你个狗东西,胆子肥上天了!居然敢骗我!你当初信誓旦旦说你哥是军统所害,结果呢,竟是你亲手干掉的!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在长官面前丢尽了颜面!赶紧给我滚出来受死!”
杨文博还有些私密事要单独问刘文武,生怕被手下听见,再加上忌惮刘文武困兽犹斗、绝地反击,于是让手下们拉开距离,远远地把仓库团团围住,自己则刻意躲在货箱后边!。
刘文武额头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每一滴都顺着脸颊滚落,打湿了衣领。他声音不自觉地颤抖,带着哭腔急忙哀求:“杨科长,您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沪市我名下所有产业,毫无保留,全都归您!我之前给您透露的军统情报,千真万确,绝无半句假话!76号内部真真切切藏着军统的卧底啊!”兰心怡在一旁早已吓得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她下意识地紧紧抓住刘文武的胳膊,娇躯止不住地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无助,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杨文博藏在货箱后,听到刘文武的话,不禁冷笑一声,笑声中满是不加掩饰的嘲讽。他手里随意地把玩着手枪,脸上挂着玩味又轻蔑的神情,嗤笑道:“刘文武,你觉得我还会信你这鬼话?拿这种哄三岁小孩的把戏来糊弄我,你也太天真幼稚了。真当我是傻子?你给我的线索我都调查过了,全是假的!”
刘文武见状,心急如焚,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急忙将兰心怡护在身后,双眼满是焦急与恳切,几乎是带着哭腔说道:“杨科长,我对天发誓,句句属实!只要您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保证把我所知道的所有情报,毫无保留,统统都告诉您,绝无半点隐瞒。”
杨文博闻言,心里暗自思量。他心里门儿清,要是真能抓住军统在76号卧底的把柄,那在76号里,自己的地位必定能更上一层楼,往后在其他科长面前都能昂首挺胸、耀武扬威。可他又担心刘文武不过是在耍心眼、拖延时间,背后指不定藏着什么阴谋诡计。思索片刻,他眯着眼,冷冷开口,声音仿佛裹挟着寒霜:“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你现在可没资格跟我讨价还价,别耍花样。”
刘文武咬了咬牙,手忙脚乱地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那是一张兰心怡在公园的照片,原本是他为了记录美好瞬间给拍的,没成想回家洗出来,竟发现照片里还入镜了两个男人。起初他也没放在心上,只当是路人无意入镜。可一次警察局行动,他赫然发现照片其中一个男人,正是被击毙的军统人员。这照片可不简单,分明是两人见面的场景,一个人露出清晰正脸,另一个人只有模糊背影。
刘文武将照片扔了过去。
杨文博拿到照片,眯着眼,在昏暗的光线下仔细端详。照片上的人影虽然有些模糊,但那个正脸他再熟悉不过,正是不久前被击毙的军统要员。他的心跳陡然加快,心脏砰砰狂跳,几乎要冲破胸膛,意识到这或许真是一个能让自己平步青云的关键线索。
“行,刘文武,我暂且信你这一回。”杨文博抬起头,脸上换上一副看似温和的笑容,那笑容却不达眼底,“只要你们乖乖出来,将沪市的财产转到我名下,我保证放你们一马,之前的事,我也可以既往不咎。”他的声音放软,刻意带着几分安抚,试图让两人放松警惕。
刘文武和兰心怡对视一眼,眼中满是犹豫和挣扎。刘文武咬了咬牙,正准备开口回应,兰心怡却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我总觉得他不怀好意,咱们不能就这么出去,肯定有诈。”刘文武微微点头,可看着周围被包围得密不透风的仓库,又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一种绝望感在心底蔓延。
“杨科长,你先让你的人退开,我们就出来。”刘文武大声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孤注一掷。杨文博脸色一沉,转瞬即逝,很快又恢复了笑容:“好,我让他们退,你们可别耍花样,不然别怪我不客气。”说完,他挥了挥手,让手下们向后退了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