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骂了羲和郡主,她可否有驳你?”
齐毓如方才的底气又打消下去:“驳了,而且不止她,还有韩靖衣!”
想起方才种种,她又气愤起来:“我明明说的是傅晏熹,韩靖衣凑什么热闹?”
“要不是她弄脏了我的衣服,我也不会……”
余下的话,在齐母冰冷的目光中消弭于无形。
齐毓如又想哭了。
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惨了。
明明都面临毁容的风险了,结果她亲娘非但不安慰她,还把她痛骂一番!
“娘知道你心中怨气深重,但你告诉娘,你被蜜蜂蛰成这幅模样,心中可有一丝后悔?”
“若你当时没有跟慕容月一块儿对羲和郡主口出恶言。”
“那卫国公府的韩小姐便不会故意弄脏你的衣服。”
“她不弄脏你的衣服,你也就不会在换衣服时,看上贤贵妃为羲和郡主准备的衣裳,被那蜜蜂蛰了满头满脸。”
“你告诉娘,你疼成这样,后悔吗?”
齐毓如绷不住了,她哽咽着点头。
后悔,怎能不后悔?
可就是因为后悔,就是因为吃了这么多苦,她就更加恨傅晏熹。
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她……
她根本就不会掺和进贤贵妃针对她的这场计谋中,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那你就记住这种后悔。”
齐母正色道:“羲和郡主对玄玉真人有着救命的恩情在,真人甚至亲自参加了她的及笄礼,做了她的正宾。”
“还有陛下也去了,你仔细想想,陛下登基的这十几年里,他可曾参加过旁人的及笄礼?”
齐毓如摇摇头。
“这就是了,于情于理,于公于私,陛下都是护着羲和郡主的。”
“你再恨她,都不能将这些情绪表露在人前,至少不要那么明显。”
“娘是为了你好。”
齐母一番苦口婆心,齐毓如像根霜打的茄子,再无先前的气势。
“女儿知道了。”
她明白了。
陛下看似没有对傅晏熹有多优待,但对比起她来,必然是对玄玉真人有着救命之恩的傅晏熹更胜一筹。
齐家虽也是世代为官,可她爹的权势不如荣国公,她更不如傅晏熹得陛下青眼。
所以这件事,她只能忍。
看齐毓如这副样子,齐母就知道她其实并没有怎么将自己的话听进去。
“好了,等你的伤好些了,就随娘去平洲外祖家探亲吧。”
她叹息一声:“等养好了伤,娘就给你在平洲寻几个适龄的青年才俊,你的婚事也该相看起来了。”
齐毓如想说不。
可话到嘴边又咽下。
今日一事早就传遍京城,不说嫁给四皇子,就说这京城里,也无人敢娶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