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时迁突围(1 / 2)

断壁残垣之间,硝烟弥漫,仿佛大地都被战火烤得喘不过气来。

时迁面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他咬着牙,伸手撕下衣襟,紧紧缠住不断渗血的肩头。

一支箭矢无情地穿透了他的右肩胛骨,那钻心的剧痛如同一把锐利的钢刀,

一下一下地剜着他的心,让他眼前阵阵发黑,几近昏厥。

然而,他的右手却死死地攥着藏在鞋底的密信,

那眼神坚定得如同钢铁,仿佛在告诉全世界,

这密信便是亮山最后的生机,绝不能有失。

一日前,时迁带着十二名兄弟,趁着夜色,顺着绳索缒城而出。

他们肩负着重要使命,眼神中满是决绝与坚毅。可如今,一场恶战过后,只剩他一人浑身浴血,狼狈不堪。

身后,追兵的马蹄声如滚滚闷雷,震得地面微微发颤,仿佛要将他最后的希望彻底碾碎。

“休走!”官兵将领挥舞着铁槊,如凶神恶煞般追至百步之内。

那铁槊的寒光在暮色里泛着冰冷的杀意,好似随时都会取人性命。

时迁心中暗叫不好,咬了咬牙,瞅准路旁一口枯井,猛地翻身滚了进去。

待马蹄声如疾风般掠过头顶,时迁这才敢稍稍松口气。

他摸出火折子,颤抖着点燃随身的硫磺包。

瞬间,浓烟裹着刺鼻气味冲天而起,如同一条张牙舞爪的黑龙。

追兵们猝不及防,顿时阵脚大乱,人喊马嘶声响成一片。

时迁瞅准时机,一个箭步冲出去,夺过一匹受惊的战马,

双腿一夹马腹,朝着亮山方向,不顾一切地狂奔而去。

此时的南吉城墙下,已然是一片惨烈的战场。

陈达骑在高头大马上,正疯狂地指挥着攻城车撞门。

那三丈高的原木,外面裹着厚重的铁皮,每一次撞击,都如同重锤砸在众人的心上,

城头簌簌落下碎石,仿佛整座山都在颤抖。

“所有攻城车上前!今日定要踏平亮山!”

陈达扯着嗓子嘶吼,头盔下的三角眼闪着凶光,如同饿狼一般。

城头之上,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

突然,一名士兵如壁虎般攀着云梯,身手敏捷地跃上城墙。

然而,还未等他站稳脚跟,守将王英大喝一声,手起斧落,一斧头便将那金兵劈成两半。

滚烫的血雨飞溅而出,溅在陈达脸上,那温热的触感让他微微一愣。

“放箭!”陈达抹了把脸上的血,恼羞成怒地大喊。

顿时,密密麻麻的箭雨如同蝗虫过境,瞬间遮蔽了天空,向着城楼上倾泻而去。

城楼上的弓箭手们纷纷举起盾牌,只听“叮叮当当”一阵乱响,箭支纷纷射在盾牌上。

可还未等众人喘口气,又听“轰隆”一声巨响,一辆攻城车如猛兽般撞破城门。

碎石飞溅中,一杆丈八蛇矛破尘而出,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将冲在最前的官兵刺了个对穿。

“狗贼敢尔!”守将王英怒目圆睁,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他身上的铠甲缝隙中,正不断渗出鲜血,显然已身负重伤。

连日的守城苦战,早已让他精疲力竭,可此刻,他却仍挥舞着蛇矛,如战神下凡一般,连挑数人。

然而,敌军如潮水般不断涌来,王英渐渐体力不支。

突然,一支冷箭射中他的后背,王英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就在这时,一把钩镰枪如毒蛇般探出,勾住他的脚踝,生生将他拖下城墙。

临死前,王英双目圆瞪,充满了不甘与愤怒。

他死死攥住官兵的咽喉,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生生咬下对方半张脸。

那场景,悲壮而惨烈,让人忍不住心生敬意。

就在城门即将被攻破的千钧一发之际,一阵如雷般的马蹄声自城内炸响。

呼延灼身披重甲,威风凛凛地骑在胯下乌骓马上。那乌骓马喷着白气,四蹄踏碎满地血水,仿佛也被这惨烈的战场激起了凶性。

“开城门!”呼延灼扭头对身后五百马军怒吼,那声音如同洪钟,震得人耳鼓生疼。他手中的刀锋映着夕阳的余晖,泛着令人胆寒的猩红色,仿佛诉说着即将到来的杀戮。

马军们如同黑色的洪流,呐喊着冲出城门,所过之处,官兵们人仰马翻。那场面,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金兵们被冲得七零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