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你嗯你一个人来的”
见纪纲两手空空,萧凡顿时有些不悦,当官这么久,一把年纪活到狗肚子里去了岂有空手上门道贺的道理
纪纲瞪目结舌:“下下”
原来是他老婆怀孕了至于搞这么大的排场吗
前些日子为了凑足十万两银子,纪纲满世界敲诈勒索,闹得天怒人怨才把这笔冤枉钱还上,如今家中已是一贫如洗,现在瞧这光景又要送
纪纲有种强烈的哭泣冲动
萧凡展颜一笑:“哈哈,没关系,礼品没到,有礼单也一样,本国公向来视钱财如粪土,这一点相信纪大人一定深有体会,来来来,家中已略备薄酒,各位大人欢聚一堂,今日不醉不归,礼品的事不劳你费心,本国公待会儿派几个下人去你家抬来便是”
“国公爷,不是这样的”“纪纲脸变白了,结结巴巴欲图解释。
“不是这样是哪样废话不多说,走,进去好好喝几杯”萧凡根本没打算给他解释的机会。
“国公爷,下官下官根本不知道,下官只是借”
萧凡不由分说,手臂一伸,勾住纪纲的脖子,纪纲踉踉跄跄不由自主的往府里走去。
“大半夜的来到我家门口,不是来道贺难道是来借茅房的别废话,走”萧凡哈哈笑道。
纪纲踉跄着走了几步,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国公爷下官真是来借茅房的”
萧凡将纪纲往里一堆,嗔道:“你真风趣”
纪纲:“”
“纪大人,本国公大喜的日子,你哭什么”
“”
第七卷 一醉轻王侯 第三百一十四章 迁都之议
第七卷 一醉轻王侯 第三百一十四章 迁都之议
国公府夜宴,满堂尽欢。
当然。也不一定都愉快,这世上本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比如锦衣卫副指挥使纪纲,他就不怎么愉快。
萧凡真的没跟他讲客气,勾着纪纲进门的同时,几名下人跟着出门,当着满朝大臣的面,纪纲拉不下面子白吃白喝,再说顶头上司人逢喜事,不表示一下说不过去,硬着头皮任由萧府的下人去他家大扫荡,值钱的玩意儿能搬的都搬走。萧府下人如蝗虫过境,秋风扫落叶一般把纪府上下扫了一遍,下人走后,纪府凄惨落魄跟遭了灾似的,纪夫人瞧着满目萧然的家,捂面失声痛哭。
纪纲身在国公府,瞧着萧府下人们喜气洋洋把他家的东西搬进了萧眉的库房,心里疼得跟针扎似的,香醇的美酒喝在嘴里,就好似灌了一口黄连汤,苦得整张脸都扭曲起来。
这次第,怎生“蛋疼”二字了得
闷酒喝到七八分时,纪纲对人生也有了一层新的了悟。
做人做官的生存之道,唯脸厚心黑四字矣
原以为自己满世界敲诈勒索打劫,已经够心黑了,没想到这位英国公比他更黑,而且手段方法比他高明了不知多少倍,一边笑语吟吟勾肩搭背。比亲兄弟还亲,另一边则马不停蹄的让他倾家荡产,既达到了发家致富的目的。吃相也非常的儒雅温和,令人如沐春风,挑不出半点错处。
如果这家伙不干国公,改行打劫,他一定是个智慧型劫匪,绑了别人的票还能令人质欢天喜地帮他数钱的那种。
厉害啊
这才叫道行
相比之下,纪纲简直是个脸皮比兔相公还薄的小白脸了。
生性狡诈冷酷的纪纲,此时竟生出江湖险恶的惧怕感。
也许是心里郁闷,也许是觉得这顿酒太贵。一定要喝回本,纪纲这晚不知灌了多少坛。最后宾客散尽,纪纲却醉倒在国公府这片深沉炽热的土地上,胡言乱语,泪流满面。
一团和气。
江都有了身孕。风光的夜宴过后,开始享受萧府上下最细致最周全的照顾,朱允炆也派了两名有丰富经验的大夫住进了萧府,给江都当起了私人医生,凡有风吹草动,阖府上下一片紧张,这毕竟是国公爷的第一个孩子,将来要继承爵位和家业的,谁也不敢轻慢。
萧凡也疼爱得不行,时时扶着江都进出,但凡进食,散步,萧凡都亲自相陪。照顾得无微不至,时常抚着江都还未隆起的小腹,言必称宝贝。温柔之态令其他三位夫人泛起无限羡慕嫉妒,暗暗发誓也要给萧家怀个一男半女,令萧家开枝散叶。
于是萧凡这几日在床上便受累了,幸福的劳累。
休息了几天后,照例还得上早朝,自从平定朱棣叛乱后,萧凡的身份也水涨船高,不但上朝时站在公侯功勋班的第一个,而且举凡国事政务朱允炆都习惯性征询他的意见,大臣们也习以为常,丝毫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
权臣得势,是靠着日积月累的功劳和声望渐渐堆砌起来的金塔。现在的萧凡无疑已经站在金塔的顶端旁人只能仰望。
这几天纪纲更老实了,每天待在镇抚司衙门里非常低调的办差。除此之外便是主持选秀入宫一事,尽量不跟萧凡照面,能躲多远躲多远,耗子见猫大抵也就这模样了,每次看见萧凡那张债主脸,纪纲就腿发软,浑身冒冷汗,跟得了痢疾似的,症状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