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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出发了。”她说着,声音有些喑哑。

连北瑾从床上坐起来,眼神木讷的望了望明显有些抗拒她的母亲。

连振江的丧礼在城南的殡仪馆里举行,整个军部的军官们如数出席。

只是,大部分都是来观望连家的落魄。

少了连振江,连城霖这两位德高望重的首长,如今的连家倒真是有几分墙倒众人推的凄凉感。

一系列丧礼下来,所有人都像是憋着一口气,只是没有人捅破这层纱。

“妈,要不要休息一会儿”连北瑾端着茶走到她面前。

连母仿佛有好几天没有睡觉了,整个眼眶都凹进去了,长时间的以泪洗面,她的眼睛似乎也不好使了,看东西朦朦胧胧,就像是上面蒙了一张纸,她能看见一个轮廓,看不清来人。

连北瑾将茶杯放在她身侧,压低着声音,“三哥去墓园了。”

“我也去。”连母撑着椅子想着站起来。

连北瑾握着她的手,“您别去了。”

“我要去送他最后一程。”连母步履蹒跚的往外走。

原本艳阳高照的天突然暴雨倾盆,一颗一颗砸在脸上时,竟是有点疼。

“知道你爸为什么不喜欢你嫁给霍南晔吗”连母停下了脚步,似在等她回复。

连北瑾摇头,“不知道。”

“你是他的心肝宝贝,他如何愿意你把终生托付给一个大十岁的男人门当户对固然重要,可是精神上的默契也是必不可少,他一个大男人懂不了你小女人的世界,三观差异,如果结婚了,你会寸步难行,你甚至会为了迎合他而放弃自己。”

------题外话------

小蛮的爸爸今天做手术,切除肺囊肿,有可能切掉半个肺,这两天小蛮可能都没有时间回复宝贝们的留言,国庆也没机会搞活动了,提前祝大家国庆快乐,爱你们,爱所有人,愿我爱的世界也真诚待我,保佑我爸爸平安健康。

第106章 若问痛不痛

连北瑾没有说话,只是倔强的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

连母搭手在她的手背上,目光灼灼,“我老了,也不想掺和你们年轻人的事,只是孩子,我不想你再犯糊涂,你爸在世时常说你还小,在连家的庇护下只看见这个世界的美好,却忘了它背后藏着的肮脏,如果有一天他走了,你需要的是长大,靠自己,而非再去找一个庇护所照顾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连北瑾郑重的点了点头,控制的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发而不可收拾的涌了出来。

连母温柔的替她擦了擦脸,道,“霍南晔他可以庇护你一时,他庇护不了一辈子,你和他在一起,没有人祝福,这样的爱情会幸福吗”

“我知道了。”连北瑾颤抖着说出来。

连母抱着她,“妈妈不是逼你,只是让你明白,孩子,连家的孩子就算无能,也要顶天立地靠自己。”

“妈,他很好,好到我怕玷污了他的那份好,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

“我们该去和你爸爸告别了。”

两道身影相互搀扶在雨中,雨水冰凉又刺骨,像刀子刺进了皮肉中,虽不见血,却痛彻心骨。

霍南晔坐在车内,看着车外的瓢泼大雨,他拿出一把伞,往着墓园疾步而去。

连北瑾仿佛看到了他的靠近,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越来越近的那道影子。

连母第一时间并没有看清楚是谁出现了,但感受到自家闺女身体不可抑制的僵硬了起来,自然而然明白了什么,她轻声道,“去吧,有什么话也该说清楚了。”

霍南晔注意到她走了过来,连忙把伞遮在她的头上,“怎么也不打把伞”

连北瑾怔怔的看着他,似乎在深记他的五官。

霍南晔拿出手绢替她擦拭着脸上的水渍,“入秋了,天凉,淋雨很容易感冒的。”

“我已经办好了转学手续,明天就要去z市了。”连北瑾语气很平静,像波澜不惊的湖水。

霍南晔手下动作一停,眉头微蹙,“小小,怎么好端端转学了”

“这年头雪中送炭不多见,火上浇油倒是比比皆是,连家得罪了不少人,趁着我父亲、大哥双双罹难,京城是待不下去了。”

“你还有我,没有人敢动你们一分一毫。”他握着她的手,企图温暖一下她冰冷的身体。

连北瑾缩回了自己的手,她道,“我不想你为了我众叛亲离。”

“不会的。”

“昨天你爷爷来找过我了。”连北瑾抹去眼角不由自主淌下的眼泪,转而一笑,“二哥,我已经愧疚了我自己的家人,我不想你和我一样,带着满满的负罪感度过余生。”

“他们逼你了”霍南晔见她明显的抵触自己,慌乱道,“小小,没有人能够左右我们。”

“二哥,我说过的,既然所有人都不愿意我们在一起,那我们就是错的,都是错的,就不能再坚持了,坚持下去,你看看我身后,只剩下一座坟,坟里孤寂的躺着我们最亲近的人,你明白吗”

“他们不知道你爱我有多深,他们也不知道我在乎你有多深,他们只知道用自己眼睛里瞧见的假象来麻痹你和我,他们才是错误的。”

连北瑾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伞,“好好的珍惜你的家人,二哥,他们都是爱你的,和我一样,都是爱你的。”

“小小”

“没有了你,我还有母亲和哥哥,时间久了,就忘了。”连北瑾转身准备离开。

霍南晔抓住她的手臂,咬紧牙关,将手里的伞塞进了她的手心里,“我说过我会尊重你的选择,我不会强求你什么,我就对你说一句话,你走,我不送你。你来,无论多大的风多大的雨,我去接你。”

连北瑾最终还是没有接过他的伞,手一松,伞柄落在了地上,颗颗雨珠争先恐后的湿透了那层纱。

这一天,天灰蒙蒙的,不见阳光。

夜,压抑的像是要逼死一个人。

霍南晔站在玄关处,屋子里黑漆漆的没有任何光线,他一步一步虚晃的走进客厅里,打开了灯。

突如其来的光,让他不适应的闭了闭眼。

只是,很快他便发现了桌子上一份略显的突兀的信封。

他疾步而至。

信封下面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