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红狼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笑道:“除非咱们都能隐身,然后大摇大摆走进敌方师部”
豺狼笑着指了指叶欢,道:“隐身也容易,这小子不就画了一身漆黑的油彩吗只要他脱光了一路潜行过去,这么黑的夜色,这么黑的人,没准敌人真不会发现他”
叶欢深沉道:“脱光我不介意,老实说,为了革命光屁股这事儿,我干过不止一次了,可谓驾轻就熟,但有个事情咱们得考虑到,万一人家发现我了,然后把我像耶稣似的吊在师部的旗杆上,这脸面丢了算谁的当然,我是不怎么要脸的,就怕队长和我的看法不大一样。”
大伙儿纷纷唉声叹气,草丛里的气氛一时陷入颓靡。
左思右想拿不出办法,又不甘心撤退,叶欢烦躁地抓了抓头皮,然后从草丛里站起身,半弓着腰缓缓朝后退。
豺狼眼皮一跳:“叶欢,你干嘛去”
“老子撒尿行不行进不得退不得,趴在这地方三个多小时,窝囊死老子了,撒泡尿发泄发泄。”
豺狼撇了撇嘴,扭过头没再理他。
小心翼翼后退了大概二三十米,叶欢找到了一棵两人合抱的大树,灵敏地窜到树后,然后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拉开了裤子拉链。
“什么破任务,我还想着最后一战给大队露露脸呢,结果竟落到这般光景,演个狗屁习,干脆冲过去投降,领盒饭退场得了”
哗啦啦的急流倾泄而下,叶欢舒爽地长出一口气,有种想吹口哨儿的愉悦感。
今天唯一顺心的事儿大概就是这泡尿了
刚刚长出这口气,叶欢忽然听到一道同样的舒气声。
长期的军事训练和寥寥数次的实战经历让他此刻如同感应到危险的猫儿一般,浑身炸了毛,连那泡顺心的尿都给生生憋住了一半
小心将二弟放回鸟笼,叶欢猫着腰,悄然无声地围着大树绕了小半个圈儿,接着便发现了新情况。
大树的另一侧,一名穿着迷彩军服的魁梧汉子也把持着二弟,尿得酣畅淋漓,正可谓同一棵大树,同一泡尿
借着微弱的夜色,叶欢凝目瞧了片刻,终于发现这个人穿着的迷彩服与两大军区士兵所穿迷彩服的颜色不大一样,总而言之这位尿尿仁兄是个陌生人。
身处危机四伏的敌区,身前忽然多出个陌生人,那代表着什么
非友即是敌
如果不是演习,叶欢这会儿早就掏刀子抹他喉咙了。
来不及思索这家伙怎么会绕到他们小队的后方,还尿得这么惬意自在,现在该做的,便是上前把他制住。
小心翼翼朝陌生人走了两步,恰到此时,那位尿尿仁兄竟已完事,浑身哆嗦了两下,然后一脸满足地转过身,于是二人当即便来了个面对面
寂静
一秒,两秒
微弱的夜色下,依稀只见那位仁兄竟和叶欢一样,从脸到脖子再到双手,裸露在外的全部都是一片乌黑,两只黑白分明的眼睛闪烁着惊恐的光芒
漆黑的夜色下,两个同样黑得跟煤炭似的人呆呆对视,不发一语,画面很诡异
“鬼啊”叶欢当即便惊恐地叫出声来,当然,声音压到了最低。
他没想到把脸涂成全黑这么恐怖,难怪他顶着一张黑脸上厕所,何平都吓得要掏枪。
那位黑仁兄也叫出了声,声音同样饱含恐惧:“ohfuck”
不是鱼死就是网破
砰
叶欢当即欺身而上,一记手刀狠狠劈在黑仁兄的颈部静脉上,黑仁兄立马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老子叫,你也叫,你他妈丑成这副德性,还有脸叫”叶欢愤愤骂道。
十来分钟后,叶欢拖着晕过去的黑仁兄,来到小队潜伏地点。
“抓了一个舌头,尿个尿都出状况,今天果然不宜出行”叶欢低声朝豺狼道。
豺狼大吃一惊:“从哪儿抓的没被人发现吧”
“绝对没有,这哥们儿当时也在尿尿呢,你说现在的人素质怎么这么差,野外就可以随地大小便了吗毫无公德,毫无廉耻,还把脸画得跟老子一样黑,害得老子以为见了鬼”叶欢发泄着满腹牢骚。
一名队员上前仔细瞧了瞧晕过的黑仁兄的模样,然后惊异地“咦”了一声,伸出手指在黑仁兄的脸上使劲搓了两下,扭过头一脸古怪地盯着叶欢。
“好小子,你这舌头抓得挺大呀”
“什么意思”
“这家伙的脸不是画成这样的,而是天生就是这么黑”
叶欢吃惊道:“天生这么黑这哥们儿当兵以前在小煤窑干过”
豺狼急了,上前仔细瞧了一番,然后重重叹气。
“叶欢,你知不知道这次咱们两大军区演习,请了70多个国家的外军留学生,外国军官以及外国军事观察员现场观摩”
“知道。”
豺狼一脸哀怨地看着他,道:“你抓的这哥们儿是正宗原汁原味儿的外国非裔军官,还是少将级别的叶欢,你又闯祸了。”
叶欢:“”
良久,寂静的野外爆发出一道低沉压抑的悲愤怒吼声。
“老子干什么都闯祸,让不让人活了非洲黑军官没事跑到中国大西北的野地里撒尿,有人管没人管”
第224章 演习中
野外的草丛里,气氛很沉闷。
叶欢揉着眉心,好几次想掏根烟出来吸两口,不过这里是敌占区,点火抽烟绝对是种找死的行为。
怎么就抓了个外国军官呢而且还是个少将
叶欢不清楚自己怎么经常能干出这种神奇的事情,也就是俗话说的挖坑埋自己。
黑人将军躺在草丛里,躺得很深沉,其实仔细看看,再配上他肩上那颗闪闪发光的小金豆豆,确实不大像小煤窑苦力
叶欢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重重叹气:“现在怎么办”
豺狼狠狠瞪着他:“你自己惹的事儿,现在你倒来问我们怎么办”
叶欢怒道:“我他妈怎么知道这是老外的将军咱们中国搞演习,这黑哥们儿来瞎凑什么热闹”